言!只是我去到的時候苓苓她……苓苓她已經躺在了河水裡!”
男子通紅的眼眶裡驀地就湧出了淚來。
他痛苦地跪下身,頓時哭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他去到的時候,苓苓已經死了,任他怎麼喚她,她都沒有再應他一聲。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內心是有多絕望。
他失去的不僅是苓苓,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啊!
那是她與他的孩子啊!
“那你也像所有人一樣,認為陳小姐是不小心失足落水而亡的嗎?”夏溫言並不打算聽男子悲傷的哭喊,只聽他又問道。
男子肩頭一顫,抬起頭來,睜大著雙眼盯著夏溫言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夏溫言沒有回答,又問:“還是說,你也像所有人一樣認為陳小姐是被我剋死的?”
“當然不是!”男子急道,“苓苓從不是不小心之人!而且她本就是去河邊等我,又怎麼可能因為浣衣而失足落水!就算真的落水,那樣淺淺的河水又怎麼可能取了她性命!”
“至於你的克妻之名……”男子苦澀一笑,“身為讀書人,我從來就不相信這些。”
男子的言外之意已然很明顯。
他覺得陳苓苓並非失足落水溺亡,亦不是被夏溫言剋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那你為何不報官?”這話不是夏溫言問的,而是月連笙問的,因為她已然等不及夏溫言來問出口,“你們既然兩情相悅,你為何——”
“我拿什麼去報官?”男子打斷了月連笙的責問,他的眼神痛苦萬分。
“我與苓苓之間,本就是私相授受,我若是去報官,我是將苓苓的名聲置於何地?她已不在人世,又怎還能讓她揹負這世間的指點與罵名?就連她爹孃都覺得她丟了他們的顏面遠遠離開了青州,就怕誰人知曉了苓苓腹中已有孩兒之事,根本不管不顧苓苓究竟是怎麼死的,他們尚且如此,世人若是知曉她與我之間的事情,又當如何非議她?”
“苓苓已死,我怎還能害她名聲?”
這人世就是這般,很多時候,流言蜚語能毀了一個人,也能取一個人的性命。
流言罵名於女子而言,更像一把看不見的利刃,往往能將人割得體無完膚鮮血直流,恨不得了結了自己性命。
所以墓碑之上,他連“苓苓”二字都不敢刻上去。
名聲於女子而言,實在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