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了,我去打水,很快就回來!”
夏溫言想喚住她,可月連笙一轉身便跑進了雨裡,冒著雨水跑出了院子。
小院裡很安靜,除了雨水的聲音,便是夏溫言的咳嗽聲。
月連笙著急地離開屋子時,竹子也著急地從懷裡摸出一支素白瓷瓶,竟一次倒了七八粒藥丸在手心,遞給了夏溫言,“公子你快先吃些藥,沒有水……公子你就且先忍忍!”
夏溫言將藥丸接過,仰頭吞服,即便沒有水送服,他也無需太費力便將這滿手心的藥丸嚥下了肚。
因為這於他來說,已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服藥於他來說,比一日三餐更似家常便飯。
服下藥後的夏溫言咳嗽聲漸漸變得斷斷續續,慢慢地,他才覺得呼吸稍稍緩過來了些,但渾身還是一絲力氣也無,只能坐著,便是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更莫說站起身。
他無奈地輕輕嘆息一聲,眼角下的墜淚痣襯得他眸中的哀愁更濃稠。
他終究是個無能的累贅。
無法走動,夏溫言便稍加打量自己所處的這間屋子。
這是一間一丈過半見方的小屋子,屋子裡置著一張老舊的架子床,床上鋪著一床碎花褥子,被子疊得有些歪歪扭扭,兩隻枕頭一大一小,床尾邊上擺著兩口棗紅色漆的大箱子,床對面便是窗戶,窗戶下襬放著兩張長桌,一張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不過紙是劣質的紙張,筆也不是什麼好筆,桌前擺放的凳子比尋常凳子要高些,不難看出是孩童習字所用。
另一張桌子上則是擺放著一面銅鏡,鏡面昏黃,銅鏡邊是一把雕花梳子,還有一隻素青色的小花瓶,花瓶裡插著一小把花兒,只不過花兒全都枯萎,已然看不出模樣了的花瓣落得滿桌都是,主人家似乎很忙,還未有清掃,這顯然是女子所用的妝臺。
雖說是妝臺,卻又只有銅鏡和梳子而已,女子所喜的胭脂簪子飾品等全都沒有。
夏溫言此時就坐在這張妝臺前,他正看著臺子上擺放著的雕花梳子。
雕的是梅花,但手工卻異常拙劣,一眼就看得出不是值錢的東西,卻也看得出主人家用這把梳子用了很久,因為木色已深,面上成膜,梳齒也斷掉了一根。
這是……連笙出嫁前的閨房?
甚至還是與她那小不點兒弟弟同一間屋。
竟是,如此簡陋。
“姐夫。”夏溫言正努力提起力氣抬手拿起那把雕花梳子時,屋外傳來了月連綿怯生生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碼字!好好更新!!!
有沒有仙女想在留言區和我交流交流感情的啊~~~?和這對小夫妻交流感情也是可以的,哦呵呵呵~
第15章 找人
月連綿雙手扒拉著門框,朝屋裡探著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夏溫言,“你還難過嗎?你好些了嗎?”
像豆芽菜一樣的小傢伙,關切的話彷彿能暖到人心坎裡。
竹子覺得這顆小豆芽菜不錯,挺招人疼。
夏溫言看著他,微微一笑,“我不難過了,好多了。”
夏溫言覺得這個小傢伙長得很像月連笙,尤其那雙圓圓的大眼睛,只是這個孩子長得實在太過瘦小了,單單是瞧著就已招人疼了。
“哦。”月連綿點點小腦袋,卻沒有離開,依舊扒拉著門框盯著夏溫言瞅,然後又問道,“姐夫,我可以進去和你說說話嗎?”
“當然。”夏溫言笑得嘴角的弧度更上揚了些,真是個乖巧的孩子。
月連綿這才把小手從門框上拿開,走進屋裡,走到了夏溫言身旁來,仰著小臉看著他,天真的大眼睛裡寫了滿滿的疑問,好像有很多問題要問似的,可又怯怯的不敢問。
夏溫言倒是先開口了,“連綿可是有問題想要問我?”
月連綿點點頭,卻遲疑了一小會兒才問道:“姐夫,你就是阿姐嫁給的那個人嗎?”
夏溫言卻是不想月連綿竟會問他這般的問題,是以他怔了怔後才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竹子則是在這會兒忍不住笑了,打趣月連綿道:“小豆芽菜,你才這麼丁點大,就知道什麼叫‘嫁’啦?”
“我不叫小豆芽菜,我叫連綿!”月連綿小嘴微噘,一副不服氣的模樣,仰頭看著竹子反駁他道,“我知道什麼是嫁的,大伯孃他們說給我聽過的,就是阿姐以後要和姐夫一塊兒住,不回來和我還有娘一塊兒住了。”
可是他不懂,阿姐為什麼非要去和姐夫一塊兒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