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我默了,這一家子形容人的詞真心讓我無語凝煙。
流氓無賴登徒子,現在又換
了一個新鮮詞:豺——狼!
好吧,我只能無言以對。
面對未來岳父的言辭,宋大小姐總算說了一句讓我無比滿意的話:“那也是女兒自願的。”
儘管這句話的提前是在我乃豺狼的條件下。
宋大小姐自願,宋國公也不是專制的人,嘆一口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親事就此定下。
四月十九,是國公府商定出來的大喜日子,聽說是個極為喜慶的一天,宜齋醮、嫁娶、交易、出行、祭祀、祈福、求嗣。我對這些東西一向不看重,但博個好彩頭也是好的。
定日子,對八字,這些需要顧問上天佛祖的事情由岳母一人全權包攬,我便對其他的大婚細節進行如數的清點和檢查,決不讓任何突發狀況影響。
離大婚之日還有段日子,我即將從一個萬眾矚目行情極佳的優秀單身男子躋身到已婚階層。以前的那些紅顏相好不信我從此改頭換面守著良妻美眷過起小日子,紛紛尋各種七七八八的藉口來山莊附近檢視,結果再垂頭喪氣捶胸頓足地離開。
當然也有特別不配合的群體,非鬧著要見我一面討個說法,我皺眉,討什麼說法?我往常頂多和她們聊聊天喝喝酒聽聽曲,關係正常得就和白開水沒兩樣,這些人怎麼就非弄得好像我怎麼她們似的。
這思想怎會如此不健康,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那次鬧上門時正巧被流盈看見,好在她與我一致對外,
沒把這事與宋大小姐分享,否則只怕我又該好言好語解釋一番。
倒不是我心虛,只是覺得好端端地整一蛾子出來,只會破壞好心情。
四月十九,終於千盼萬盼迎來了這一天。
我身著紅色新郎錦袍,騎在黑色駿馬上,馬蹄子緩緩踏著,晃得我越發神清氣爽意氣風發。
停在國公府前,兩長輩早已在府門前靜等,我連忙翻身下馬,彎腰行一個大禮:“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再向宋祁然作一揖:“見過大舅子。”
宋大小姐已經被攙著出來,和岳母大人雙手相握,一身風華地站在那裡。宋夫人同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捨不得女兒嫁人,哭得是稀里嘩啦。
宋大小姐隔著紅蓋頭說著幾句安慰話,卻不見宋夫人有半點停止或是稍緩的趨勢。
大門前,除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剩下的便是岳母大人的震撼哭聲。
越哭越兇,眼淚越擦越多。
宋祁蓉一跺腳急了,想都不想就喊:“娘你不要再傷心,大不了女兒不嫁就是了。”
我的臉瞬間就漲成豬肝色,這該死的女人,她還真敢講!
我今天就算是綁,也得把這小姑奶奶綁回去拜堂不可。
眾人皆是一愣,怕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般情況。
岳母大人眨了兩下眼睛,麻利抹去兩頰淚水佯怒道:“說什麼胡話!趕緊上花轎,快快快,流盈,快扶你姐姐上花轎去。”
那架勢,竟是比我還心焦。
“啊?哦——”流盈牽著宋祁蓉往花轎方向走去。
花轎簾放下的瞬間,我暗地裡鬆一口氣,又復之前喜氣洋洋神色。
番外篇·林瑾瑜(八)
那一天,山莊幾乎人滿為患,淩氏各處行業皆有涉及,自然而然,來的人遍佈山川四海,各類領要。
作為其中一名主角,我始終保持著彬彬有禮的標準微笑,帶著端酒的小廝一桌一桌地輪番敬酒過去,每喝完一杯就往下扣去,以示滴酒不剩。
以前一起找樂子的幾個兄弟蜂擁而上與我勾肩搭背,扯了扯我身上的大紅新衣揶揄道:“林少,轉正了?”
“林少這也太不厚道了,撇下我們兄弟自個把美嬌娘娶回家。”
“是啊,聽說嫂子是個厲害的主,這以後咱們幾個要再湊堆去花樓,可就不能扯嗓子正大光明的去。”
打住,這怎麼越說越離譜。
我忙道:“以後那地方你們去就好,我怕是不會再踏足了。”
“林少,你真是越來越懂得開玩笑了,罷,大婚之日就不與你計較。”
平日裡我說假話,十有八九都深信不疑,這會句句真心,反倒是沒一個人相信。
想想真是略顯戲劇。
與他們我也不想說多,以後的路自己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