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肌膚滑下,涼透心房。
“好想這裡有個空房子。”許小倩呆呆地抓了下臂上的溼衣。
“那為什麼不回去?”
“不行,不能回去,我還沒想好對策呢。”
“想什麼對策?”
“恩,想我到底要去……”等等,誰在和她說話。
試圖抬起頭來檢視,卻被順流而下的雨滴迷離了雙眼,眼眸中全是水汽,難受得她睜不開眼來。
只是,這聲音好熟好熟,好像她睡夢中常常出現的那個人,溫文爾雅,風度翩翩。有時候疏離,有時候冷淡,有時候親隨,有時候溫和,有時候……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許小倩抹了一把臉,甩去滿手的水慢慢站起,用袖子去擦,卻發現越擦越溼。
也顧不得其他,許小倩拽著來人的袖子一擰然後就往臉上招呼,待弄完了抬眼一看,驚得她下巴都快掉下,恨不得再多淋幾下,好讓她徹底清醒。
“你,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該是我來問你,這種時候你不該是在房間裡好好待著嗎?”
“我,那個……出來時還沒下雨呢。”許小倩心虛地低頭。
“真是胡鬧。”墨垚輕喝。
許小倩顫了顫,沒說話。
“買的什麼藥,竟然不去軍醫
處反跑到外邊來。”
說到藥,許小倩像猛地驚醒似的,蹙著兩條秀眉,內疚地指著懷中被自己緊緊抱著的藥材,略帶哭腔:“對不起,我搞砸了,我……我是不是很沒用。”
多年後,墨垚仍舊對這一幕記憶尤新,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嬌美迷糊的女孩捧著好不容易得來卻又淋溼的藥材向他道歉。滿臉的痕跡,不知是雨還是控制不住的淚。
髮絲全被打亂,許小倩整個人顯得極為狼狽,臉蛋皺著,看上去像極了落難的小老百姓,比平常的甜美可愛差了不止一點。
卻隱隱地,有種說不出的好來。
“買給我的?”他前些日子有些感染風寒,近日時不時會有些咳嗽。
“恩”
墨垚接過那包藥材,被紙包著,倒是不會溼得很徹底,卻突然覺得有些沉重。
“走吧。”
“啊?”
墨垚耐著性子又重複一遍:“趕緊回去。”
“哦。”
“等等。”許小倩站在原地。
“又怎麼?”
許小倩無辜地看看他又看看地面:“我……我可能是蹲久了,腿軟。”
墨垚無奈地搖了搖頭,走近一步,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