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玥流盈鄙視的眼光一道道射在老和尚身上,什麼叫濫用職權,什麼叫以公謀私,什麼叫仗勢欺人,什麼叫倚老賣老?
老和尚就是這個中翹楚!
“山路遙遠,可現在還不到午時,千暮怎麼辦到的?”不會是老和尚滅絕人性,讓千暮天還未亮就下山去了吧!
唾棄啊唾棄!
風玄子樂呵地哈哈大笑,笑聲在寬闊無人的山頂上餘音迴盪,嚇得玥流盈忍不住一哆嗦。
“我之石含蓄地和千暮那愣小子提了下我喜歡的醉蝦最好是熱騰騰,於是他便一路用輕功下的山,自然快得很。”
也就老實呆板的千暮能上這當,要是換了千絕,哼哼哼,能讓你聞到蝦味就不錯了。
玥流盈為千暮打抱不平:“前輩,你怎麼能這麼欺負小輩?”
沒想到老和尚的理由正當得很,竟理直氣壯反駁她:“我這是訓練他的輕功和反應能力,哪能算是欺負?”
玥流盈朝天四十五度翻了一個白眼:“您這是蝦吃多了,就只會掰!”
感情莊主大人的腹黑本質和那股奴隸人的領導範是從小這麼傳承下來的!
老和尚裝作沒聽見,一路晃著身子往回走去。
玥流盈在他後面
使勁做五連拍鬼臉,完了後才負著手一蹦一跳地跟上。
凌大莊主從寒洞裡出來已經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了,期間閒來無事的眾人又是以早晚餐野果,午餐烤魚當飯裹腹。玥流盈從剛開始的嫌棄到後面漸漸習慣,也不再有什麼意見或建議。
同樣是廚房白痴,老和尚再怎麼樣,烤魚的那技術確實是值得一誇,想來是多年的經驗不斷累積,魚越烤越順,越烤越香,越烤越美味。
第二日清晨,外邊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陽光自窗戶投射進來,灑了一地的碎金。
自從來了這山頂,玥流盈賴床的性子就逐漸收斂。沒辦法,大家都是晨時便早早洗漱完畢,然後開始練劍的練劍,練拳的練拳,練輕功的練輕功,修身養性的修身養性。諸事搞定之後就是早膳時間,若是錯過權當自行放棄用膳,廚房是絕對不會遺留下半點可食用的餐點的。
這是凌大莊主和許小倩從小練武習物時就定下的規矩。
旨在提高他們的自我學習能力和自制能力,培養優良學風,樹立良好品質。
在睡覺和吃飯之間,玥流盈果斷選擇了後者。笑話,民以食為天,若是三餐不保,又怎能幸福地一覺到天明。
時間過得飛快,老和尚給莊主大人施針那天,是玥流盈最坐立不安的一天。
一百三十六根的雪銀針,針針細如牛毛,一排攤了開去,看得玥流盈都有些觸目驚心。
這一百三
十六根要是通通都紮在凌大莊主的身上,那他不得被紮成刺蝟才怪。
偏偏老和尚很負責任地告訴她,就是這樣沒錯。
“這得扎多久啊!”玥流盈指著一大卷的銀針包。
老和尚正在銅盆前淨手,隨口回了句:“不知道。”
“你是施針的直接負責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此番施針,主要還得看齊燁他的接受能力如何。若是順利,差不多四個時辰便能結束,若是不順利……”
“怎樣?”玥流盈受不了他此時此刻還一副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樣子。
老和尚語不驚人死不休:“那就一直紮下去!”
“……”
扎針的時候到底順不順利玥流盈並不知道,因為閒雜人等被風玄子一律擋在了房門前,沒有吩咐不得隨意進去,否則按門規處置。
除了他和莊主大人,其餘所有人通通都被稱為是——閒雜人等!
玥流盈無力地趴在門前的飯桌上躺屍,許小倩多番想和她以聊天方式打發時間都宣告失敗。
“流盈,我拜託你說說話吧,不然我都快撐不下去了!”
沉默中的玥流盈終於大開金口:“看不出來平日裡你那麼討厭你師兄,關鍵時刻倒是挺關心他。”
許小倩被這麼一說,難得顯露出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日裡那樣只是因為師兄老是兇我管我,才不是討厭他。”
“早明白了。”
“流盈,我們談談話,說什麼都行,起碼這樣時間能過得快些。不然
這麼一直沉默不語地趴著,好難熬啊!”
“那你說我們聊什麼?”凌大莊主還在裡面受難,現在說什麼都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