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過兩月”凌齊燁悠悠地扔出一個事實,若是他這般反應,自己六年來整日處理這些公務,豈不是早就英明早逝。
“兩月足矣把我這個風流公子整得憔悴不已了。”指著自己的面容,“瞧瞧,都有些不修邊幅了。”
凌齊燁不予評價,走到書案後,隨意拿起一本彙報布行生意的摺子起來看,裡面做的批註很是仔細,輕輕點頭道:“不錯。”
“那是自然,我做事你自可放心。對了,前段時間說的私鹽之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必
須要現在就拎出來說,不然莊主大人過幾天就得去‘玉雨小築’待上個三天三夜,屆時又將這事給延後了。
從袖中掏出一張簡略的分析圖,凌齊燁冷冷道:“老狐狸的私鹽活動一般都處在遠離槿城的沿海地方,畢竟天子腳下他不敢太過放肆。再加上沿海製鹽、運鹽方便,鹽司礙於他的身份,或受其威脅或收其賄賂,往往會助紂為虐。”
“哼,所以他才會越來越囂張。皇上前些日子傳來密信,說是朝廷派出的查探私鹽運動的命官無不是悻悻而歸,就算找到什麼證據也是不足為道,對周翰來說根本毫無威脅力。皇上身處宮中,行事多有不便,因此希望我們能派墨閣插手此事。齊燁,你的看法呢?”
凌齊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字一頓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你是說……”林瑾瑜倒吸一口涼氣,“可是皇上初登大寶,這種嚴峻的辦法可行嗎?”
“哼,只要問心無愧又有何俱。你寫封密信交給皇上,就說即日起實行有責罰懲,只要所管轄的區域內被查出有私鹽販賣運轉的現象,鹽司一律按照不同的情況與販賣、製造、買取之人承擔一樣的罪責甚至更重。老狐狸收買人心為他所用,無非是憑藉手中的錢財和權勢,出了這條律例,我看誰願意提前把命搭上!”
林瑾瑜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對啊,屆時若是有人反對,就證
明瞭他在心虛,一抓一個準,還無需我們費勁心力地去找證據。我看皇上若是頒佈了這條法令,朝堂之上只怕連周翰也不敢說個‘不’字。”
清冷出聲:“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會讓他將私鹽這塊徹底地吐出來!”
林瑾瑜多日來心中的灰霾終於一掃而空,讓周翰吃癟的感覺就是爽啊!哦,對了——“聽說你在江南受到襲擊,沒事吧。”看外表應該是沒什麼事,臉還是那般的妖孽,語氣還是那般的狂妄,就是感覺渾身的怨氣重了些。
嘖嘖,莊主大人難道是被周翰的所作所為給氣的?
搖頭,不像,周翰那老狐狸多年來壞事還做得少了?可齊燁他也未曾因為這樣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遇襲是必然的,你不也早預料到了。”
“就是預料到了,才讓你多帶些暗衛在身邊,所幸你沒有受什麼傷。”
凌齊燁不語,他確實沒有受什麼傷,倒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兩次暗殺她都被暗器所傷,還真是無辜殃及。
默聲於心中一哼,受了傷還依舊能走能逃,趁他不在就想著跑路,看來肩上的傷該是好得差不多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除非她自己回來自首,否則休想讓他再花一兵一卒出去尋她,絕無可能!
林瑾瑜縮著脖子朝千暮千絕望去,他怎麼感覺莊主大人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了呢。
墨垚帶著玥流盈和錦瑟兩人從小路往東南方向而去,一路
上領略了不少的奇山奇水風光,讓來自現世的玥流盈不免感嘆不經雕琢的大自然實在是青山綠水,分外妖嬈。暗香疏影、奇花異卉讓她與錦瑟大開眼界,連連讚不絕口。
前方的墨垚取笑道:“你們兩個一開了眼就像是隻瘋猴子似的,這兒也看看,那兒也看看,怎麼也不覺得累。”
尤其是流盈,像是真的這輩子沒出過門一樣,明明很簡單的東西,偏也要拉著他問長問短,有一次還問了他一個啼笑皆非的問題:“你們男人平常是怎麼刮鬍子的?一點渣都不剩,這也太沒科學道理了。”
他當時反問道:“科學道理是什麼道理?”
“就是指符合正常的道理。”
笑道:“江湖人自然有一套辦法,倒是尋常人家,許多人是不刮鬍子的。”
“不刮鬍子?憑白像是老了幾十歲,我以後的夫君要是膽敢留鬍子,我就一刀剃了它,剃不成我便直接休了他。”
有了凌齊燁這個前車之鑑,他是一點也不懷疑流盈真能幹出休夫這種驚世駭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