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分得出東府還是西府,我可分不清楚。”
“你這是嘴甜,還是嘴饞了?”沈楚其表示他心情很好,願意回報下阿秋的奉承話,“今天辛苦你又出嘴皮子又出力了,待會兒經過父王在城郊的酒莊子,裡頭的好酒任你挑,算在我的賬上。”
阿秋的笑容逐漸扭曲,一半感動一半擔憂,一想起那晚他家小郡爺醉成狗的瘋樣就害怕,委婉提醒道,“您要出城跑馬可以,要賞我兩口黃湯喝也可以,您要是想再來個一醉方休,卻是不可以。”
“你放心,夜宴那天我不過是碰見熙弟約會唐七小姐,那會兒光知道心裡難受,還不知道是吃了唐七小姐的醋。”沈楚其如今倒通透,話說得即坦蕩又光棍,“此一時彼一時,那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以後可再不會了!”
話別說得太早太滿,那晚他念叨男風的時候,他家小郡爺不也急頭巴腦的否定兼怒斥麼,再看看現在如何,還不是叫他說中了!
阿秋偷偷撇嘴,到底只敢在心裡哼哼兩聲,沒敢再揪著話茬和他家小郡爺耍花腔,屁顛顛追著沈楚其的座駕,主僕二人揮鞭往城外跑馬吃酒。
而那輛擦身而過的杜府貨車,果然過杜府正門而不入,轉而改道拐向西府的大門,卸下門檻就徑直駛進西府後院。
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偏僻小院外,不一會兒就有小廝、婆子抬著大箱小箱往車上碼,箱籠才收拾停當,就有面色嚴肅的管事媽媽一手拎著隨身包裹,一手扶著道略顯虛弱的嬌美身影走出小院,停在貨車跟前。
“吳表小姐。”管事媽媽將隨身包裹塞進嬌美身影手中,語氣刻板道,“這裡頭除了芸……那一位留給你的東西外,還有二老爺另外給你置辦的銀錢、首飾。到了地方自會有人接應你,二老爺也安排好了往後伺候你的人。你錢和人都不缺,以後但凡肯安心過日子,萬沒有再吃苦頭的道理。”
她稱呼為吳表小姐,又能得杜仁百般“悉心”安排的嬌美身影,不是吳五娘又是誰。
“這些天辛苦媽媽,多得媽媽照顧。”吳五娘似沒聽懂管事媽媽話中帶刺,壓手一福禮,又抱著隨身包裹就地跪下,衝著西府正院的方向連磕三響,“多謝父……多謝姑父為我勞心費力,還請媽媽代我轉達我的謝意和孝心……”
她口中喃喃,對杜仁的稱呼已從“父親”換作“姑父”,態度恭謙而乖巧,唯抱著隨身包裹壓進懷中的雙手用力用得發白,掩在低垂的腦袋之後,叫人看不清。
而指揮婆子抬箱籠的領頭小廝,正是杜仁的貼身小廝,他細看一眼短短時日內變得沉默寡言的吳五娘,心中即有滿意也有唏噓,伸手虛扶吳五娘,放輕聲音道,“吳表小姐放心,二老爺定能知曉你的孝心。這一路出城往南邊去,我會奉二老爺的命,將你妥當送到地方再回來覆命。路上諸事有我安排,你不用操心,只管養好身子就是……”
“養什麼身子!好吃好喝供個賤種白吃白住這麼多天還不夠!還要怎麼養身子!”大吳氏踩著小廝的話尾突然現身,指著瑟縮的吳五娘張口就罵,“真有孝心,就跟她那個死鬼娘一起去了了事!現在急巴巴的要走,滾就趁早滾,還想順帶摳一筆我西府的血汗錢?小賤人!你倒想得美!”
顯然是杜仁想私下送走吳五娘,瞞來瞞去沒能瞞過大吳氏,帶著心腹媽媽、丫鬟就打上門來了。
負責交接的管事媽媽一瞅畫風突變,哪裡肯為個馬上要離開的吳五娘出頭,眼珠子一轉就躲到後頭,趁著大吳氏帶人喊打喊殺搶箱籠的空檔,就摸著牆根往外溜,暗搓搓去給杜仁通風報信。
領頭小廝卻無法獨善其身,少不得護著吳五娘左躲右閃,朝後看一眼被嚇得梨花帶雨的吳五娘,朝前看一眼凶神惡煞的大吳氏,心偏向哪頭不言而喻,當下就大力推開大吳氏的爪牙,拔高音調道,“二夫人!這都是二老爺的意思,您有什麼事該去尋二老爺理論,何必為難表小姐!”
他刻意咬重“表小姐”三個字,就是想提醒大吳氏,吳五娘好歹掛著吳家閨女的名頭,真要是再鬧得不成樣子,吳家同樣得不著好名聲。
卻不想大吳氏一聽表小姐三個字更氣,一把搡開頂在前頭的一眾爪牙,擼起袖子親自上陣,勾起手指就往吳五娘臉上抓,“我不為難她為難誰!難道等她跑得遠遠的吃香喝辣,過上好日子了再去為難她不成!那不是為難她,是為難我!”
哪裡還有被氣得“病倒”的樣子,精氣神十足,戰鬥力爆表。
領頭小廝無力招架,敢推大吳氏的人,卻不敢對大吳氏本人推來搡去,更顧不上護著吳五娘,直被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