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殊笑問:“你的紙人有沒有帶在身上?要不要戲耍她一回?”
明微妙懂:“好。”
這種小人,你跟她計較,那是降低格調,不計較,又怪噁心的。
既然她自己撞上來,那還客氣什麼?
盧氏心花怒放,簡直連老天都幫著她。
這麼巧,她叫丫鬟去傳話,自己回頭找人,便碰上承恩侯夫人等出來散步消食。
二話不說,她上去套近乎。
承恩侯府和博陵侯府不是一路的,但大家都是皇親國戚嘛,少不了打交道,面子總要給的。她又好言好語的,上去一通奉承,近來被文瑩折騰得心塞的承恩侯夫人心情舒暢,連帶看她順眼多了。
盧氏便笑著說,自己在那邊看到一株極少見的奇花,想請諸位去品鑑品鑑,看看到底是什麼品種。
一干貴夫人說說笑笑,往那邊走去。
盧氏生怕楊殊聽見先避開,剛走近一點,就急忙往樹上看去,果然看到有兩個人影並肩坐在那裡。
她馬上喊了起來:“哎,那是誰?”
眾位夫人順著她所指看去,見一男一女並肩而坐,都吃了一驚。
能進宮來的都懂規矩,知道自己可能撞到了不好說的事,便猶豫著是不是避一避。
法事期間,男女不能相會。撞見這樣的醜事,被人記恨上怎麼辦?
哪知盧氏直接叫出聲來:“那不是越王殿下嗎?哎呀,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說著便急急往前走,想去勸止他的樣子。
其他人本來不想跟的,承恩侯夫人卻是心中一動。
文瑩就因為鳳籤選妃的事,才落到這樣的處境。不但被明微搶走鳳籤,還叫楊殊當面嘲諷,對他們極是厭惡。
突然有這麼件事湊到面前,她忍不住琢磨起來。
這不是她故意去找越王的麻煩,分明是博陵侯世子夫人刻意安排,她只是個見證人,而且有這麼多人同時看見,不算自己挑事,對吧?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能借機出口氣?
於是她也跟了上去。
其他人既然會跟承恩侯夫人混一起,自然跟她要好,便也跟了上去。
一個是勢單力孤處境尷尬的越王,一個是未來儲君太子的舅母,站誰還用說?
盧氏急步走到樹下,揚聲就喊:“越王殿下,您怎麼能這樣做?如今正給先帝做法事,你這樣要衝撞神靈的!哎呀,可太不懂事了!”
承恩侯夫人也接道:“是啊!年輕人,真是不分輕重。別的時候就算了,這個時候怎麼也得忍忍。”
盧氏又喊:“明七小姐,你這樣也太不講究。哪怕訂了親,沒成婚就不是夫妻,女孩子家,怎麼能這麼不自重?你以後可是要當王妃的人,要顧著皇家體面。這麼個作派,怎麼給天下女子做表率?哪怕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也不會隨便跟男人幽會啊!”
她的聲音又脆又響,很快引來了附近的內侍。
內侍一聽,事關越王殿下,哪敢小視,馬上去喊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