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皆一愣,次相張倓問:“不大好是什麼意思?陛下的頭風是舊疾,太醫院那邊也說,將養些時日就好了。”
呂騫搖頭:“老夫說的是聖上的狀態。這病呢,也就那麼回事,但聖上的精神是越來越差了。昨日老夫進宮,聖上拉著老夫的手說了許久先帝的事,老夫瞧著,聖上這是有心病。”
另一位相爺奇道:“心病何來?聖上繼位以來,勤政克己,便是見到了先帝,也沒什麼好愧疚的。如今還拿下了北胡,這可是先帝都沒有做到的事。”
其他人紛紛稱是。
呂相搖了搖頭:“莫忘了,聖上是在何種情形下登基的,這是想起了舊事。病中總是多思慮,若是不發散發散,怕是影響康復。”
舊事兩個字,令眾人浮想連連。
皇帝這是自覺有愧,所以才要安自己的心?
這有什麼好愧的呢?三位皇兄自相殘殺,他這個皇位就是臨危受命,現下做得這樣好,下到黃泉見了先帝,那也值得誇耀啊。
也許是皇帝病中思慮過甚,想念父兄了?這還真是年紀越大越像孩子。
呂騫又說了:“老夫也勸了,聖上這個身體,出行不大恰當,就在宮裡做吧!這錢呢,內庫出一部分,咱們出一部分。”
這倒可行。不出宮,規模大不了哪去,省錢!
郭栩一聲沒吭,回了自己的署衙。
“六叔,喝茶。”
郭栩嗯了一聲,隨手接來,心思還在呂騫的話裡打轉。
他想的和別人不一樣,心一向很髒的郭相爺,第一反應不是聖上沒什麼好愧的,而是他做了什麼有愧的事,才會突然想做法事。
有意思啊!當年的奪嫡之亂,他不是一點沒插手嗎?愧什麼愧?
難道這背後有什麼隱情?
這裡頭是不是有機會呢?
郭栩喝了口茶,燙得一口噴了出來,怒道:“死小子,你想燙死你叔啊!”
侄兒傻眼了。他一向是這樣泡茶的呀,誰知道六叔連看都不看?
郭栩噴了他一句,馬上有了另一個念頭,招手叫他過來。
侄兒怯生生地挪過去:“六叔,您可輕點打……”
“誰要打你了?”郭栩氣不打一處來,扇了他一腦門,然後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下了衙,你先別回去,在路上轉一轉,想法子請越王那個貼身護衛喝酒,理由你自己找,報答救命之恩什麼的……”
……
最終,做法事的事定了下來。
地點就在供祠,時間也比較長,連做七天。
明微接到訊息,愣了一下:“為何我也要去?”
來傳話的小彤道:“您是未來的王妃娘娘啊!這是自家的事,皇家女眷都要去祈福的。”
“可是我們還沒成婚,這不大合適吧?”
沒成婚就沒有名分,她現下出門,人家還是喊明七小姐的。
小彤左右看看,湊過去小聲說:“是殿下特意吩咐的,他現在難得見貴妃一面……”
“哦。”明微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什麼時候?”她問。
小彤高興地說:“還有三天,您準備準備,到時候殿下派人來接。”
當天下午,明微藉口去銀樓,出門逛了一圈,最後想法子金蟬脫殼,易裝去了汪記滷肉店。
申時店裡人不多,她坐了一會兒,便看到傅今晃晃悠悠地過來了。
“王妃娘娘召見,有何要事?”傅今坐在臨桌,笑眯眯地問。
明微與他背對背,問道:“先生知道宮裡要做法事吧?”
傅今先前已經得了訊息,回道:“不錯。”
“我會進宮,到時候想必能陪伴貴妃一陣子。”
“哦……”傅今懂了,這是問他有什麼事,需要跟貴妃通個氣。
他回想了一下,說道:“你問問貴妃,那位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我瞧著,似乎不大對。”
明微問:“先生是覺得,他病得太頻繁了?”
“嗯。”傅今緩聲道,“我就是擔心,貴妃讓自己陷進去了。咱們現在的處境,還是以穩妥為主。”
明微嘆了口氣:“我就問問看,但若貴妃確有此意,我也不會強求。對我們而言,不如多蟄伏些時日,於貴妃卻是日日夜夜都難熬。”
傅今沉默片刻,答道:“我知道。不用等太久,太子這邊已經耐不住了,只是信王那邊還需要費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