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帶他來祭拜歷代祖師,就跟他說了這個暗格的存在。
虛行國師坐化,玄非回到觀中,發現暗格裡多了一枚雙魚佩。
他知道,這肯定是師父留給他的。
奇怪了,這東西到底有什麼含義?
玄非將雙魚佩翻來覆去地看,都沒發現玄妙之處。
下面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君莫離的聲音響起:“師兄?”
玄非將雙魚佩放好,回了一聲:“在。”
樓梯響得咚咚的,玄非道:“走路穩重些,別驚擾了祖師爺。”
“哦。”君莫離果然把腳步聲放小了。
不多時,他上了頂樓,說道:“這倒是個好地方,在這裡說話,不怕被人聽到。”
玄非“嗯”了一聲。
功德塔就這麼直上直下的,用的又是踩踏聲特別大的木板,有人進來,馬上便能聽到聲音。
“這是我在帳上找到的錯處,玉陽這回辯無可辯。”君莫離興奮地拿出帳冊。
玄非接過翻了一下,點頭讚許:“做得好。”
被稱讚的君莫離開心極了:“師兄吩咐的,我當然要做到最好。”
玄非彈了彈封面,又道:“僅僅這樣還不夠,帳目只能證明他私德有問題,或可藉機奪掉他的差事,無法傷筋動骨。”
玄門大派,想要完全乾掉一個人,有兩種方式。其一,證明他違背師門訓誡或江湖道義,犯下大錯,其二,修為盡失,成為廢人。
除了這兩種方式,別的都是小打小鬧。
玄非要做的,可不僅僅只是這樣。
他要讓玉陽以後再也翻不了身。
只有這樣,玄都觀才能為他一人所掌握。
但是這兩件事都不容易,師兄弟二人商量許久,都拿不出一個穩妥的方式。
眼看夜色已深,玄非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不必急在一時。”
君莫離答應一聲,問他:“那師兄你呢?”
“我再等等。”
“好吧,別留得太晚,這裡……”他看了看周圍,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挺陰森的。”
玄非失笑:“都是自家祖師爺,哪裡陰森了?再說,要是有鬼物,我們還看不到嗎?”
君莫離想想也是,便告別一聲,先行下了樓梯。
玄非站在樓梯邊上,照著他一路下到底層,出了塔。
當他擎著燭臺回到供桌前,重新摸索暗格,忽然頓住了。
暗格是開的,雙魚佩不見了蹤影。
玄非出了一身白毛汗,慢慢抬起頭,看著周圍。
除了一排排的牌位,並無他物。
——不止人,物也沒有。
是他看漏了嗎?不,不可能的,他入門三月便開了天眼,怎麼可能會看不出妖鬼?
可如果沒有這東西,雙魚佩怎麼會不見?
剛才他一直在這裡,中間和君莫離說話,只有站在樓梯邊幫他照路的時候,才挪開視線。
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就丟了東西?
玄非捏緊了袖子裡的靈符。
燭火幽暗,他託在手中,一點點照過去。
塔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玄非卻忽然轉身,袖中靈符激發。
黑暗中有個人影,如鬼魅般閃過,有什麼東西擲了出來,燭火應聲而滅。
玄非毫不猶豫扔掉燭臺,袖中靈符連連發出。
然而如同泥牛入海,什麼作用也沒有。
腦中念頭閃過,玄非探到腰間,拔出軟劍。
他已經很久沒用過軟劍了,因為不值得用。
然而這人卻把他逼到了這個程度。
軟劍在黑暗中如同毒蛇,向這人捲去。
這次終於碰到東西了,接觸面略軟,有種古怪的輕飄感。
玄非舞動軟劍,連連出擊,然而並沒有用。
這東西始終擋在他面前。
好奇怪,這東西的面積這麼大?
玄非沉下心神,專注地試探。
連過數招,卻聽黑暗中“唰”的一聲,似乎是布料抖動的聲音,隨後有東西刺了過來。
玄非注入內力,劍身瞬間伸直,從這上面滑了過去。
咦,長直的硬物上,附著布料,這感覺怎麼這麼像——傘?
還有這招式……
電光石火間,幾十招一晃而過。
對方一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