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已經被他處理了。”
雷鴻擰著眉頭:“真是隻老狐狸!”
明微翻著一本練習符術的冊子:“他要是不狡猾,怎麼會假死十年,無人知曉?”
是啊!雷鴻暗暗點頭。
他早上才知道明三沒死的,看到侍衛押來的明三,簡直目瞪口呆。
明明死在他們面前的人,居然還活著!
他當差七八年,從來沒聽過這樣的事。
要不是明微警覺,明三大概就這樣逃之夭夭了。
“七小姐,我們上去?”
“等等。”明微捏著那本冊子的最後一頁,翻來覆去地看。
雷鴻瞅了兩眼,沒看懂。
上面以不規則的方式,畫了一些小圈,怎麼看都看不出聯絡。
“這是什麼玄術?”
明微搖頭:“這不是玄術。”
雷鴻不懂。
“不是玄術才奇怪。”明微解釋,“這本冊子,畫的都是靈符,為什麼這一頁這麼突兀?”
想了想,她拿張白紙把小圈描下來,才把冊子還給雷鴻:“我留著琢磨。”
雷鴻沒意見。
他已經很習慣把明微當成自己人了……
將搜到的雜物全部封存,雷鴻出了密室。
“二夫人,”他抱拳道,“我們還需要對貴府二老爺的財物進行查驗。”
二夫人早有心理準備。明家與郡王關係密切,財物來往必然要查。
或者說,這才是明家定罪的關鍵。
……
“嬤嬤,喝點粥吧。”素節端了小米粥過來。
童嬤嬤打起精神,勉強嚥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嬤嬤……”素節想勸她多吃一些。
“我來吧。”
聽得聲音,素節才發現明微進來了。
“小姐。”她站起來。
明微接過她的粥碗,坐到床前。
“怎好勞煩小姐?”童嬤嬤輕聲道,“還是奴婢自己來吧。”
明微搖搖頭,舀起一口粥,送到她嘴邊。
童嬤嬤只得張口吃下。
吃完粥,漱了口,明微與她說話:“嬤嬤,我娘走了這麼多天了,您還放不下嗎?”
童嬤嬤眼中滿是傷痛:“奴婢對不起夫人,看著她吃了那麼多苦,除了勸她忍耐,什麼也做不了。到頭來,夫人還是……”
明微明白這種感覺。
本來以為,總有一天能熬到頭,誰知道明三夫人還是含冤死了。
這麼多年的忍耐,有什麼意義?
童嬤嬤滿心悔恨,以至於一病不起。
明微沉默片刻,說道:“嬤嬤最恨的,還是沒法為我娘報仇吧?”
童嬤嬤偏開頭,眼裡浮起淚花:“奴婢只是一個奴婢,沒辦法為夫人做什麼。就連仇這個字,都不該提。”
明微轉頭吩咐:“素節,你去守著門,不要叫人靠近。”
素節答應一聲,出去了。
明微握著童嬤嬤蒼老的手,輕聲道:“嬤嬤有什麼話就說吧,別悶在心裡。在我這,最親近的人除了娘就是嬤嬤了,沒有什麼主僕之別,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聽得這話,童嬤嬤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了:“小姐!”
明微扶著她的肩,聽她哭得傷心,只能默默地陪著。
童嬤嬤哭了一會兒,情緒慢慢平穩下來,眼裡終於出現不加掩飾的恨意:“他們,全都該死!”
四月的風已經有了熱度,童嬤嬤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
“夫人這些年過得什麼日子啊!一個又一個男人,便是最下賤的半掩門,想不見還能不見,可是夫人呢?”
“這個家,有誰是真正清白無辜的?二老爺和六老爺是兩個畜生,其他人呢?他們難道真的一無所知?”
“四老爺對夫人橫挑鼻子豎挑眼,說他不知道內情?”
“老夫人待夫人不冷不熱,她早就看出六老爺對夫人有心思,可她說六老爺了嗎?說不定心裡還怪夫人招蜂引蝶。”
“還有二夫人,平時和夫人親親熱熱的,遇到事就冷眼旁觀。”
“四夫人面上做得滴水不漏,事實上呢?總約束著八小姐和九公子,不讓他們到餘芳園來。”
“六夫人看著麵人一樣,心裡其實恨夫人恨得要死。每回見到夫人,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誰無辜?他們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