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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每次都要把自己當成食物來形容?
她是覺得自己不夠倒胃口嗎?
楊殊確信,身邊這個女人,腦子有病無疑。
“你能省點力氣嗎?”他說,“我都喘不上氣了,你還有功夫說這些?”
明微掏出一條帕子扇風,雲淡風輕地說:“我又不幹活,當然有功夫了。”
“那就幫我幹活啊!”楊殊咬牙切齒,“現在是爭命的時候,早點挖通就多一分希望保住性命!”
明微伸開手臂,讓他看看自己細瘦的身姿:“像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能幹什麼活?你現在要鑿穿的是磚石,我只懂武技,沒有足夠的力道與內勁,難道拿頭去撞麼?”
“……”楊殊面無表情,只能握緊手中匕首,用力斬下去。
明微看著他冷峻的面容,感慨:“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更有男子氣概?沒事把自己弄成個白麵小生幹什麼?明明是隻豺狼,卻要裝成西施犬……”
“叮!”匕首切在磚石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楊殊轉頭盯著她,一笑就像暗送秋波的眼睛,此時只有幽冷冷的光,竟有幾分嗜血之意。
明微卻沒有懼怕的意思,反倒仔細端詳他的面容:“這樣就對了。豺狼再怎麼裝,也是豺狼……”
“叮!”又是一聲。
明微忽然感覺手下一鬆,便有一塊磚石摔落下去。
清涼而帶著陳腐氣息的空氣湧出來,馬上緩解了他們對呼吸的渴望。
楊殊沒功夫跟她耍嘴皮子,屈起手肘,飛快地敲掉鬆動的磚石,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他高聲喊了兩句,叫那些侍衛:“沒處躲的往這邊挖,快點!”
然後對明微道:“我先下去,等會喊了你再往下跳。”
這個時候,明微當然不會拆他的臺,點頭:“好。”
看著楊殊跳下去,她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人,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將真實的自己隱藏得滴水不漏。哪怕剝掉風流公子這層皮,她都不確定那個心有猛獸的人是真正的他。
行走江湖多年,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複雜的人。
明明年紀不大,到底什麼樣的經歷,會造就這樣一個人?
下面傳來楊殊的聲音:“跳下來吧。”
明微聽到,笑了一下。
不管真實的模樣如何,他的內心至少保留了善意。不然,對一個窺見他秘密的人,第一反應應該是滅口。
這想著,她從這個黝黑的洞口跳了下去。
料想中的跌落沒有到來,楊殊將她輕輕一託,才讓她落了地。
明微嗅了嗅:“沒有陰氣,這裡不是墓穴。”
楊殊點了點頭,想到她看不見,出聲:“嗯,這裡有條通道,有新鮮的空氣,所以我們死不了了。”
“咦。”她歪頭想了想,“這裡怎麼會有通道?有點怪啊!”
楊殊默不作聲,從隨身錦袋裡取出一顆夜明珠。
藉著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周圍景物在兩人視線裡顯露出來。
這是一條石道,建築得並不精心,磚石都很粗糙的樣子,兩頭很長,不知道通往何處。
過了會兒,幾個侍衛從頂上滾落下來。
“公子!”他們一落地,便單膝跪下,“屬下失職,令公子陷於險地,請公子責罰!”
楊殊揮揮手:“這個時候,說什麼責罰不責罰。起來吧!其他人呢?”
侍衛頭領稟道:“守在出口的兄弟,正在想辦法挖出去,公子不必擔心。”
楊殊看著這幾個燎得一臉黑灰的侍衛,嘆了口氣:“是對是錯,回去再論,現下我們先掙出一條生路吧。”
“是。”
進來的共有四名侍衛,兩人在前,兩人在後,簇擁著他們,選了個方向探路。
明微一邊走一邊道:“這地道建得很粗陋,看起來並不是地宮之類的建築。可能是寶靈寺建來防火的。”
楊殊道:“寶靈寺是座大寺,無論前朝還是現今,香火甚旺,建得起這樣的地道,也不奇怪。”
“公子!”前頭開道的侍衛喊了一聲,“您看。”
說話間,他們到了一處相對寬敞之處,裡面堆滿了一個個罈子,一股說不清的味道,縈繞在鼻間。
其中一個侍衛開啟罈子看了看,說:“是鹹菜。”
明微笑了:“看來真是寶靈寺建的地道,平日儲糧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