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微小的幸福,同時帶來足以忍受的痛苦。
他朝她點了點頭。
她抿起唇,終於朝他彎起眼睛,今晚以來第一個舒展的笑容:“好,那我告退了。”
她轉身的瞬間,他情不自禁地朝前跟了一步,卻又自我警醒地止步——
如果可以,他寧願她別關心他,別回頭看他,這樣他可以從束縛中透過一口氣,不至於沉溺到無法自拔。他緊緊攥著袖中她的銘牌,彷彿抓住了一種虛假而又極致溫柔的幸福。如果那不是一個誤會,而是她心甘情願奉獻的一生。
他目送她從長街上離開,她果然沒有回頭。
……
夜色漸漸濃郁。
冷山依舊獨自在街上閒逛,這個時候離宵禁不遠,人不多了,他著軍服的挺拔身影,在異鄉的路人的服飾中顯得突兀。也使得剛剛從酒館裡出來撒尿的薛氏兄弟一眼便認出了他。
薛唐眼尖,看見冷山,對他熱情相邀:“冷司馬?真是趕巧了,剛好咱們哥倆在這喝酒,來來來一起。”
這屯騎營的兩位軍侯,薛建和薛唐兩兄弟,也是今晚跑出來喝酒。不過他們喝的酒跟先頭冷山孟章喝的酒不大一樣,他們兩個是喝花酒。
冷山眯起眼,看向他們身後酒肆上掛著粉彩的招牌,樓上傳來鶯歌燕舞的歡笑聲。
這是當地一家有名的妓院。
薛建也催促著他,手勾著他肩膀:“走吧,打了那麼久仗,來鬆快下!”
在軍隊裡,不少軍官士兵都一樣,枯燥寂寞的時候,少不得找當地的□□消遣解悶。冷山剛從軍時,還滿懷書生傲氣,對這行為極為鄙夷,只覺骯髒。
然而漸漸地,他也明白了些什麼,對這行為再也見怪不怪。他常年刀口舔血地奔走在外,成不了家,也不想禍害別人家好好的閨女,把她們拖累成寡婦,便拒絕一切上門說親的人。而這風流荒唐的勾欄場所,反倒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