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不斷指揮士兵向下射箭,投擲磚石;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但激烈程度絲毫未減,城內士兵來報:“我們的箭|枝不夠用了!”岑隨大急:“荊州援兵來了沒,讓他們送進來!”“正在著人排程!”
顧柔看著駑|箭的數量也不多了,很是著急,這時候突然狂風大作,好好的晴天,瞬間飛沙走石。
岑隨仰天一探,大喜過望:“天佑我漢壽也!”
顧柔曉得,這風一刮,雙方的弓|駑受到影響,各自失準;射箭就不怎麼管用了,剛好小小解救當前的困局。
果然,雙方都停止了相互射擊,對射變成了近距離拼兵器,拼人數,甚至拼體力的肉|搏。
敵軍一面重兵衝擊城門,一面豎起雲梯,精英部隊開始登城。
顧柔趕緊跑過去,看見一個著屯長衣裳的兵,也不管認不認識,問他:“我還能幹甚麼?”
那屯長一揮手:“去扔狼牙拍!”回頭看見是個姑子,愣了愣,馬上改口:“去潑油!那邊,快!”
顧柔沒幹過,學著人家跑上跺牆,那牆垛乃是一高一低隔一個一個缺口的,士兵們挨個排列躲在垛口裡頭,只要看見敵軍攀爬上來,就往下砸石頭,扔東西,捅□□。
顧柔手裡拎了一桶滾油,舀了一瓢甩下去,下頭應聲慘叫,一個敵軍士兵皮開肉綻,從雲梯上滾落,重重砸在城牆腳下,她手登時有些發抖。
只聽左手邊兩個士兵道:“對,就這麼澆他們!”他們手裡拿著狼牙拍——一塊五尺見方的厚木板,上頭冒出鐵釘和刀刃,用繩子吊著甩下去,排在敵軍腦袋上,一拍一個腦漿崩裂。
那場景太過慘烈鮮明,顧柔霎時感覺頭昏。這時候,在她右手邊,另一個守軍用鐵蒺藜砸開了一個登城士兵的腦袋。
她突然愣住了,看著城下護城河被屍體填滿的河溝,戰場上的殘|肢和碎片,整個人徹底放空,這時候,一支羽箭迎面朝她飛來。
她被人推了一把,冷山趕到。
他出手快如閃電,徒手抓住了那支箭,開啟掌心的時候,滿手擦開的破皮,裡頭滲血了。
顧柔醒過神:“冷司馬。”她急促喘息,難以透氣。
又是數支羽箭飛來,冷山壓著她趴下,在牆垛裡避開;他坐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