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藍煙看她一眼,“這夫妻間的事情,旁人怎麼弄得清楚?不若這樣,稍晚一些,我們就去跟大都督請辭。”
藍浦抬頭,臉上盡是疑惑,“請辭?我們不是說要陪藍溪住幾天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我,我還有好多話沒跟藍溪說呢。”
“不住了,我們在這裡反倒壞事。”藍煙畢竟年紀大些,事情也考慮得周全一些,“你想啊,我們在府裡住著,藍溪就會記掛我們,就好似昨日一般,她就出了新房來看我們,這本身就不合規矩。其次,我們在這裡住著,藍溪會拿我們當個依靠,她若老當自己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和大都督相處?”
是的,嫁了人的妹妹,就不能還是江上那個混世魔王的小妹了。藍浦點頭表示贊同,同時又有些訕訕,“我。。。。。。我沒想這麼多。”
外頭起了寒風,藍河掀了簾子進來,她昨夜也不知去了哪裡,藍煙和藍浦在一間屋裡休息了,她還沒回來。
藍河昨日睡在另一間屋子裡,她剛剛才起床梳洗,是以根本沒聽見外頭傳進來的風言風語,對姐姐和妹妹討論半天的話題也一無所知。
藍煙瞧見藍河,笑一笑,“你來了?我與藍浦商量好了,我們今日就搬出去,你也同我們一道吧?”
“為什麼?”藍河有些愕然。
藍煙轉頭去瞧她,藍河穿著天藍的錦袍,領口滾著同色的毛邊,她頭上依舊戴著那支白玉簪,不知為何,藍煙一時竟覺得瞧見那簪子有些刺眼。
藍浦正欲開口解釋,“二姐,是這樣的,昨夜。。。。。。”
“昨夜我想了想,我們住在孟府也不甚方便,還是早日出去自在,反正你們幾個都是受不得拘束的。”藍煙打斷了藍浦的話頭。
藍浦奇怪,方才明明不是這麼說的,怎麼一會兒就換了個說法。
外頭有小婢的聲音,“幾位姑娘,藍夫人請幾位姑娘去浣溪閣用膳。”
藍煙起身,穿上斗篷,“走吧,別讓藍溪等急了。”
三個姑娘穿著不同的斗篷,斗篷蓋著臉,身邊還各有一個小婢撐傘,藍溪就在外頭的院子裡站著,瞧見人來了,笑一句:“嘖嘖,這叫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你們都是這府中的美人呢!”
藍浦最先進來,拍了藍溪一下,“嘴貧!”
接著進來的是藍煙,她瞧見藍溪在雪地裡站著,拉著她往屋裡走,“這什麼天氣,凍壞了身子怎麼辦?你現在是大人了,萬不可似以前一般任意妄為,大都督雖縱容你,你心裡要曉得分寸才好。”
藍煙是長姐,長姐如母。藍煙最怕藍溪不知輕重,凍壞了自己,最後影響子嗣。大都督還沒有兒子,聽說早年間有侍妾生產過一個女兒,可不足三歲,就早夭了。
她牽了么妹的手,“我們今日就離開了,你要聽話,萬事以大都督為重,莫要隨自己性子胡來。就像今日,你可以在屋裡等我們,為何要站在院子裡?”
藍溪低頭一笑,藍煙看她,“你別笑,你現在只要愛護身體,早日為大都督添個子嗣,以後就有依靠了。”
話也不用說得太明白,孟微冬一堆侍妾,大家又都沒有孩子,所以處於同一地位。其實大家心裡清楚,誰能生兒子,誰就有可能扶正。
藍煙怕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又低聲道:“大都督後院裡女人雖多,可大家都沒有孩子,你若是一舉得男,日後。。。。。。也是可能的。”
孟微冬的正妻,那該是個什麼身份,孟微冬正一品後軍大都督,他的妻子,也該是個誥命夫人。
藍家江湖草莽,若是家中能出一個有品級的誥命夫人,不說光宗耀祖,庇廕藍家一門是足夠的。
藍煙諄諄教導,藍溪握了她的手,“大姐,我省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期作者可能不會兩邊寫,以後只會偏著一邊寫,避免兩邊都跟不上 。。。。。。
☆、心之所繫
外頭飄著細碎的雪粒子,屋裡燃了地龍,小婢接過幾人除下的斗篷退到一邊,桌上飯食豐盛,藍煙看這一桌飯菜,不期說一句:“以後不要這樣奢侈。”
藍浦這小半年一直跟著顧惟玉,顧惟玉不興鋪張,她看了桌上的菜,也一齊點頭,“是呀,這些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以後你揀自己喜歡的吃,不要叫這麼多菜,省的浪費。”
“孟微冬又不缺這點吃食,你們說她做甚麼?”藍河在後頭說一句。
藍河還是那個藍河,她照樣穿著她天藍色的錦袍,照樣頭上戴著那支白玉簪,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