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好,壞,懷著多麼的不捨,或者了無遺憾,終究畫上的一個圓……
李滿多擦掉了眼淚,抬起頭看著文旻太子,這才想起問這個特別的問題,“殿下如何會在這裡?”
文旻太子楞了一下,點點頭道,“啊,碰巧。”
“那可真是太巧了。”
李滿多諷刺一聲,文旻太子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李滿多卻覺得能讓這位親自而來,她不得不考慮起了這位老和尚的身份。
“回去歇著吧。”文旻太子是不願意告訴她的,催促她。
李滿多望著他。
文旻太子也望過來,“本宮知道,本宮長得不差,可是被個姑娘這麼盯著,本宮的心裡也會動搖的。"
“呵……”李滿多冷哼一聲,側開頭,從椅子上站起來。
文旻太子道,“十一娘,我們這次真的要分別了。”
李滿多微微一怔,看著他。
文旻太子看著她,“大約從此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見面了。”他頓了一頓,又道,“也許,永遠也不會見面……”
李滿多楞了一下,扶著了椅子的手緊了緊。
是呀,他們偉大的太子即將大婚,娶一個王侯之女做太子妃。所以,大約也沒有多少時間出來瞎晃,見不著也是常事。可是,為什麼她竟然覺得有點悲傷,只是轉而一想,心中告誡著自己,這件事情跟她什麼關係呢,他娶不娶誰,跟誰成親,跟她說是為什麼呢?
她跟他為什麼要見面,從始至終,她才是不想見他的那個人,她以後會在這裡等待著,撤銷禁婚令,然後會從這裡出去,開始她的新人生……
啊呸,她的人生本來就是如此的一如既往,哪兒來的新人生。
李滿多轉身站在屋子中央,朝著結緣大師拜了拜,轉身大步的往外。
走了一步就被文旻太子給拽住,李滿多抬起頭望著他,帶著幾分氣悶,“幹,什麼?”
文旻太子的手緊了緊,“沒事。”
李滿多要走,他卻沒放手的意思,她側頭看著文旻天子。
文旻太子笑了一下道,“笑一個吧?”
“我瘋了嗎?”李滿多直接回答。
“是吧。”文旻太子笑了一下,放開她的手。李滿多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出來就看著一群人,全望著她。
李滿多呆在原地,有點茫然,盧嚴敬站在一邊,小聲的問了一下,“十一小姐?”
李滿多楞了楞,腦子一下就發轟,背後的屋子裡,好似只有文旻太子一個人,如果這個時候回答了,別人會怎麼想她。
一定會認為她跟文明太子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吧。
可是不回答,人家會不會覺得她自大。
她抬起頭望著所有的人全部盯著她,微微的吐出一口氣,怎麼樣才能擺脫這詭異的場景。她眼睛已轉,頓時眼眶蓄積一眼眶的淚水。
然後她嘴一撇,直接哇的一聲就哭出聲來。
“怎麼,怎麼哭了,別哭呀。”
李滿多回去,眼睛全發了紅,彩金擔憂的很,“要是有冰就好了,可以敷一下……這裡也傷了……身上還有哪兒有傷嗎?”
李滿多搖頭。
“雖然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小姐,你還有我們……。”
李滿多點頭,“是,我還有你!”除了她,她還能有誰,她撲在桌上,手指敲擊著桌面。
“您說說話吧。”
“彩金,我什麼都不想說。”
“好吧。”
落日的餘暉撒下來,李滿多張開手指,看著手指在桌子上留下各式各樣的影子。
三日後,結緣大師就下了葬,文旻太子當日就回去,下葬的時候並沒有出現,由著盧嚴敬主持這次的喪葬事宜。結緣大師埋葬在寶相公主墳塋的東北側,隔著不遠,也不近,遙遙相望,寂寥相當。
李滿多跟在送葬的隊伍後邊,極致那具棺木被埋入地下,才覺得結緣的一生從此終結,人世間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在與他有任何的聯絡……
身側的和尚替他念著往生經,她什麼都不會,或則,其實說起來,本生就帶著對來生的一種不信任。
結緣大師的葬禮結束,李滿多原本就小的可憐的臉,越發的小了。
她有時候會坐在屋子裡,一坐就是好久,然後將寶相公主的畫像翻出來,看看還能調出什麼樣子的顏色,看看能不能用在作的畫作之上……
盧嚴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