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的先生換了兩個,喝茶的人也多了起來,還有兩人過來拼桌。
李滿多也懶得理,靠在桌上想事兒,李三娘喝藥的那種情景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想起李三娘短期的碗,她想想都覺得惡寒。如果有一天端道她跟前的是那個碗,到時候該怎麼辦?!
她原本是想著來李家混吃混喝的,可是要賠上自己性命,這可不是她所期待的。現在她這狀況,真是越來越超出她的預想了。
伸手端起茶,茶壺已經沒茶。
這邊點小二問,“要不要,給您換一壺?”
李滿多道,“成,順便,給我弄點吃的來。”
李繼業下工在茶館找到李滿多的時候,李滿多的桌子上堆著一堆瓜子乾果的殘骸。
茶館請了個說書的先生,正在講太祖開國豐功偉業,正講道太祖風相對洛難雨花山,落草為寇,與當時還是山大王之女的伏皇后爭鋒相對,然後三出三入雨花山……
李滿多聽著高興,李繼業一臉凝眉,“你這是吃多少了?付錢了嗎?”
“沒,等你付!”
李繼業道,“我哪兒有錢?”
“拿你留下來以身抵債吧。”李滿多道。
李繼業一咬牙,“呀,李滿多,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好欺負?”
“嗯!”李滿多吃了兩顆瓜子點頭。
“沒法談下去了。”李繼業站起來就要走,李滿多問,“跟,霍世子談的怎麼樣?”
李繼業忙坐下來,一臉苦逼的道,“哎呀,這幾個祖宗,我真是口水都說幹了,這,這世子爺這是死腦筋呀,怪不得你看著他就心煩!”端起茶喝了一口,“做啥呢?”
“聽書。”
“聽書,你是這麼悠閒的人。”
李滿多道,“我覺得,我其實還挺有這方面的藝術天分的……等著我被趕出來,我就寫話本子出去賣!對了,廣寧樓,那邊那邊的說書先生,跟這邊比起來怎麼樣?!”
“不知,你覺得我是幹這麼無聊事情的人嗎?”有那時間,還不如卻賭兩把。
“不像!那麼高雅的地方跟你氣場不和!”
李繼業給自己一拳,他在她眼裡就那麼挫?!李滿多磕了兩顆瓜子,看著李繼業,“還待在這裡做啥,你回去吧。”
李繼業一怔,“嗯,走吧。”
“我說的是你回去,我再聽會兒。”李滿多道,“你聽,這正第二齣呢,花山美人如霧,水中飄萍無蹤……”
李繼業皺起眉頭,“你啥事兒對著鬼扯的事情有興趣,走走走,回家我還有事情跟你說呢?”
李滿多端起茶遞過去,“就這說唄。”
李繼業點頭,看了一下四周,“成!”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問,“你知道不知道上回陳王府家來我家畫像那事兒,丫的,當時就覺得心裡特不舒服,可是根本沒完,這回我家簡直丟人丟到北景山去了。”
“嗯?”李滿多道,“說什麼了?”
“這救人的事情,明明是你做的,跟其他人半分關係也沒有,你知道嗎?我們家那老太太,你,我,祖母那位,那麼大年紀了不嫌折騰,藉著這機會把李十孃的生辰八字給送陳王府去了。”
“額……”李滿多吃了一驚,“這,這老太太想做什麼?”
說實話,要聯姻,以李滿多的眼光看,陳王府絕對不是上上只選,陳王府是位高權重,可是就是因為位高權重,跌下來的可能性也越大。那句話好聽點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好聽點,叫槍扎出頭鳥,分分鐘成靶子。
多少眼睛盯著陳王的位置,太子的岳父都被削成白丁了,一個異姓王,誰知道什麼時候腦子就犯抽,偶爾抽一下不要緊,要緊的就怕被人抓著著一次機會,往死裡整。
當然,李滿多也很能明白他們的想法,李十娘一心要嫁入豪門,光宗耀祖,能在他們這些人面前挺起腰桿來,這陳王世子絕對是上上之選,以前連踏人家門檻的機會都沒有,如今有這麼大一個便宜,老太太如何能不想一想。
可是把生辰八字給人送上去,還是女方直接送去的,這算什麼,倒貼!最重要的是倒貼人家都不要。這是把自己的骨氣往地上丟了讓人踩呀。
“哎呀!”李滿多真要被她這位祖母給氣暈了!她剛在少師府放狠話,他們家是有骨氣的人,這轉身,她這祖母就在身後抽板子,她還能怎麼做?!
李繼業真是氣憤不已,嘆息一聲,“你說丟人不丟人,剛才那霍世子,真是話裡壞外的暗示明示,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