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是很辛苦的。
江阮如芒在刺,而其他人也是心不在焉,這頓飯怕是沒有人真正的吃下去。
晚膳後,葉舟逸抱著茶盞窩在椅子上,一副不想走的樣子,祁燁瞥了他好幾眼,葉舟逸只做沒看見,最後祁燁忍不住趕人,“很晚了。”
葉舟逸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頭,祁燁突然又叫住了他,“沉錦回邊境了,宮內的禁軍統領交給了王子峰,你從明日起便領了禁軍副統領的職吧。”
“啊?我?”葉舟逸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陛下,您沒說錯吧?”
祁燁忍無可忍,“你走不走?”
葉舟逸見祁燁真的冷了臉,撒腿便跑了。
葉舟逸走後,江阮給祁燁除去外袍,嗔怪,“這麼大火氣幹嘛?”他的情緒向來隱藏的極好,喜怒不形於色,今日倒是難得。
祁燁輕輕哼了一聲,“沒發火,不大一點兒火氣,他還不肯走呢。”
江阮將他的衣衫搭在橫杆上,若有所思,“舟逸今日有些奇怪,白日裡時還好好的。”
祁燁輕咳一聲,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摟進懷裡,低頭看她,“靜柳到底是魯國公府的五姑娘,總呆在宮裡也不合適。”雖說在外她是江阮的親妹妹,可畢竟宮裡只有皇后一人,沒有旁的妃嬪,她一個馬上就要及笄的小姑娘總在皇后宮裡住著,傳出去也不好聽。
江阮稍稍怔了一下,瞬間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這些事情她倒真的沒有仔細想過,心中不由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
祁燁將她抱上床,自己也脫了靴子上床,扯過被褥蓋在兩人身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該給靜柳定一門婚事了,魯國公府。。。”
祁燁垂眸看她,“你如此聰慧,應是能明白我的打算,她早早脫離那個家,對她而言是幸事。”
江阮點頭,她自然知道,祁燁登基也有大半年了,當時與太子府親近的官員都沒能倖免,而魯國公府卻毫髮無傷,祁燁定是留有後手的。
“可是給靜柳定一門什麼樣的親事呢?”江阮趴在他的胸口,鎖著眉頭,靜柳是她的妹妹,她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靜柳是皇后的妹妹,這京中任何一戶人家娶了都是高攀,所以,只要皇后看上了,直接指婚便好。”
江阮對這京中的高門子弟其實並不怎麼喜歡,想來想去,倒是花琰極合她的眼緣,“先生,這花琰可有婚配?或是心儀的女子?”
“花琰?”祁燁怎麼也沒想到江阮竟把心思打到花琰身上去了,有些遲疑,“花琰怕是比靜柳年長了許多歲吧。”
“年長些又如何,先生不也是比我年長了不少,還有桓兒,你還把咱家女兒指給桓兒了呢。”江阮撅嘴。
聽到江阮的指控,祁燁喉間溢位一聲輕笑,“花琰與靜柳不相配的,你覺得舟逸如何?”
“舟逸?”江阮撐起身體看他,“可是靜柳到底是魯國公府的姑娘,魯國公府與定國公府向來不睦,這樁婚事怕是不妥。”
祁燁手中把玩著她的頭髮,眸子微眯,“我也不是沒有考量的,思前想後,我覺得只有定國公府能夠庇護住靜柳。”
若日後魯國公府真的出了事情,一定會是樁大事,到時必定牽連甚廣,而與魯國公府有關聯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牽連,江靜柳的下半輩子怕是不好過。
江阮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祁燁稍加點撥,她便理解了其中的深意,“可是這種事情也要兩人你情我願的才好,總不能強求的。”
“婚配之事便是皇后的事情了,朕一個男子,總不好多管。”祁燁嘴角微勾。
江阮看著他的笑容,突然開口道,“先生,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祁燁眸子一閃,周身有些僵硬。
這一夜的月特別圓,卻被雲彩遮擋了一半,若隱若現,看不太分明。
江阮一夜未閤眼,祁燁也陪著她一直坐到了天亮。
祁燁要去上朝,卻又不放心她,最後要崔銓免了早朝,江阮聞言,無奈,“陛下難道真的要把禍國妖后這個罪名給落實了嗎?”
江阮下床親手為他穿上龍袍,輕嘆一口氣,“先生放心,我沒事兒。”
“怪我嗎?”祁燁低頭看她。
江阮搖頭,“不怪。”
“真的?”祁燁挑起她的下巴,呢喃,“阿阮,你可以怪我,我不怕。”
江阮抬手撫上他的臉,偎入他的懷裡,“相公,我真的不怪你。”
她很清醒,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