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兩個人倒也算是平分秋色,只是在從南邊回來後,趙曦知勤學苦練,進展迅速,若他較真起來,程晉臣卻不是對手,每次拆招總要受點皮肉之苦的。
程晉臣且走且求,趙曦知卻不依不饒,到底揪著他來到了演武場上,逼著他陪著自己演練了起來,直到把程晉臣打趴了數次,見他臉色通紅帶汗,氣喘無力才終於停手。
程晉臣給一名侍衛扶著起身,道:“殿下你的槍法也越發進步了。”
趙曦知把長/槍往旁邊一扔,道:“你要是把心思也多用在這上頭,進步比我還快呢。”
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精疲力竭的,這才出了演武場往回而行,不料走不多時,趙曦知的貼身太監小金子飛跑過來:“殿下!”上前低低地說道:“聽人說,貴妃娘娘不知何故,責罰了四殿下,如今殿下還在祈德宮殿前跪著呢。”
趙曦知大為詫異:“當真?”
程晉臣在旁邊也隱隱地聽見了,也震驚非常,只聽小金子道:“先前祈德宮裡傳出響動,外頭聽的真真兒的呢。只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大家都知道貴妃娘娘可向來疼愛四殿下如珍寶啊,怎麼竟捨得……”
趙曦知聽到這裡,便轉身往祈德宮的方向而去,程晉臣忙追上:“殿下要做什麼?”
“去祈德宮看看。”趙曦知頭也不回的。
程晉臣心思轉動甚快,一把拉住他:“殿下您去卻不太妥當。”
趙曦知腳步一停,回頭看向他。
程晉臣皺眉,放低聲音道:“偏偏是我跟四殿下才回宮,貴妃娘娘就動怒責罰?我猜這件事或許跟喬妹妹有關。而且貴妃到底是長輩,咱們去又算什麼?難道要給四殿下求情?只怕貴妃看見了殿下你……心裡更加不快。”
趙曦知聽他說的句句在理,不由道:“尚奕身子弱,又從來不曾受過重罰,他的病又才好,這樣冷的天跪起來,只怕立刻就要再病倒了。難道就不理會?”
程晉臣道:“殿下都知道心疼四殿下,難道貴妃身為生母就真的會狠下心來不管?殿下只管放心,貴妃娘娘應該不至於真的對四殿下如何的。”
趙曦知咬了咬牙:“可到底是為什麼要大動干戈?又跟喬養真有何干系?總不會是因為尚奕偷偷跑出去見喬養真所以才被罰吧?這也犯不上呀。”
任憑程晉臣再聰明,卻也想不通。
***
先前趙尚奕還未回到自己寢宮,就遇到貴妃的貼身內侍來請。
於是來至貴妃的祈德宮,王貴妃見了他便問道:“你去哪裡了?”
趙尚奕道:“孩兒因為先前病了數日十分無聊,故而今日出宮走了走。”
貴妃問:“是去哪裡走動了?”
趙尚奕略一遲疑,終於說道:“到西市略轉了轉。”
貴妃垂著眼皮,面無表情道:“是不是去見了那喬養真啊?”
趙尚奕聽貴妃已經知道了,只得承認:“是。沒想到喬家妹妹竟也住在西市。”
貴妃冷笑了聲。
趙尚奕聽她聲氣不對,心中略覺怪異,便抬頭看向貴妃道:“孩兒知道自己不該私自出宮,求母妃恕罪。”
貴妃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自然是不怪你的,你是我的兒子,是我最為疼惜愛護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又怎會怪你?”
趙尚奕心頭略寬:“多謝母妃。”
王貴妃卻又道:“只不過,你以後不許再私下裡去見那個喬養真了。”
趙尚奕一怔。貴妃見他不答,便催促道:“聽見了沒有?”
尚奕問道:“孩兒自然聽見了,可、可不知是為什麼?”
貴妃張了張口。
然後終於說道:“母妃知道你心中還惦記著喬養真,但是,天師真人所謂‘孤鸞’的命數豈是等閒?如今母妃不妨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父皇終於肯鬆口,不再強逼你先去娶那喬養真了。”
對貴妃來說此事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爭取來的,但是對趙尚奕來說,卻彷彿是兜頭一盆冷水澆下。“為什麼?!”尚奕忍不住抬頭叫道。
王貴妃皺皺眉,終於道:“什麼為什麼?母妃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當替死鬼!”
“替死鬼?”尚奕喃喃一句,終於搖頭道:“孩兒不覺著,我是真心想娶喬家妹妹的。”
“你還不住口!”貴妃氣急喝道。
尚奕道:“母妃!”他回想方才在櫻桃巷裡跟養真相見,她一顰一笑,言談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