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打算吧。”
乘夜來告密的小丫頭跑了,雲姨娘直著眼坐著,只覺天旋地轉,滿目金星。
“姨娘,姨娘你怎麼了?那小丫頭子不懂事,說的不一定是真的,許是她聽岔了呢——”身邊的大丫頭擔心地勸解著。
雲姨娘恍若未聞,腦中只是一遍一遍回想著小丫頭告的那句話,如一根淬毒的尖針,戳進她的天靈蓋,激得她恨不得立刻拿刀去砍了徐大太太!
“不真,不真就怪了!這就是她幹得出來的事!我說她怎麼這麼坐得住——”
雲姨娘將餘下無盡的憤怒咽回了喉嚨口,她不是不想罵,但她現在沒有時間浪費在發洩上了。
天一亮,離吉期就只剩三日了。
她原以為這刀是架在不情不願的望月頸間,不想徐大太太使的好一招禍水東引,竟是不知不覺移給了她的惜月。
沒有理會丫頭的勸解,雲姨娘就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夜未睡。
直到在丫頭連綿的哈欠中,天亮了。
雲姨娘終於動了:“去叫二姑娘過來。”
丫頭揉著眼,答應著忙去了。
天剛亮,惜月才起,等她穿戴好了,猶帶著兩分睏意過來的時候,雲姨娘已經黑著兩個眼圈,一句不停地吩咐人收拾東西了。
惜月看愣了:“姨娘,這一大早上的是做什麼?”
雲姨娘轉頭見她,亭亭立著,出落得鮮花一般,眼眶立時就發酸了,同時心裡發了狠——想讓她的孩子去填坑,做夢!
“惜月,”她把女兒叫到身邊,攬著她低低道,“你跟姨娘走,這兩天這家裡呆不得了。”
惜月茫然道:“去哪裡?姨娘,發生什麼事了?”
“太太想讓你替大姑娘嫁給那個啞巴去。”雲姨娘說出這一句的時候,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