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決定為求穩妥,還是找個有經驗的人討教一下去。
薛嘉言難得有機會指教他,樂得把胸脯拍得砰砰響,信誓旦旦地教他:“方爺,你別上去就認錯,沒用,你媳婦張口就能反問你一句錯哪兒了,你把自己從頭頂到腳底反省過一遍,她還能不鹹不淡地問你一句,還有呢?——你得聽我的,你裝可憐!”
“我跟你說,你別拉不下面子,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又沒外人知道,你裝得越可憐越好,女人心都軟,一旦叫她心疼了你,多大錯處都不算什麼了,到時候你不用哄她,她得倒過來哄你,嘿嘿,裡面好處多著呢——對了,方爺,你到底是犯什麼錯了?”
……
他真是信了他的邪,好處呢,就得一波透心涼。
“你扣著我,到底還想怎麼樣?”輪到瑩月反問他了。
方寒霄有點悶悶地——都成他扣著她了,他想怎麼樣,他娶回來的妻子,當然是想跟她過日子了。
像這世間所有相守的夫妻一樣,不,最好比他們還要好一點。
但她好像完全不相信了,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騙子一樣。
他沒法為自己辯白的是,他確實騙過她很久。
這讓他如今的許多話都很難出口,太輕率地說出來,恐怕只會被她當成騙局的又一種。
——你不相信我就不相信吧。
他最終嘆了口氣,寫完這一句,不顧瑩月警惕起來的眼神,放下筆硬是把她攬住,頭埋到她肩上,帶著未散的外面的涼意低聲道:“我自己知道,我對你的心,早就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方大(反省自己):我退步了,從前我哄媳婦哄得多好。
瑩月(表情冷酷):想多了,那只是因為從前我好哄。
100、第100章
——我對你的心; 早就是真的。
這句話在瑩月腦子裡回放三四天了。
要說多麼打動她; 沒有。
但她也不能對此無動於衷。
她一時想; 也許他是真的有苦衷,沒有她想得那麼壞。
但很快又忍不住想,這麼好聽的話; 他從前都沒有跟她說過,為什麼現在說了?只是哄她吧。
信任如沙土一般已經崩塌; 她無法重建,再聽他說什麼都要先放在心裡懷疑一下。
她看得出來他不好過; 可是這不好過是真的; 還是假的?她分不出來。
於是她對此一併疑心。
瑩月其實很不喜歡這樣; 連帶覺得這樣的自己面目都有點可憎; 同時整天像個疑心病一樣也活得很累; 可是她控制不住。
把自己的心折磨來折磨去,最終她可以做的,只有進一步迴避他。
隨便他想幹什麼吧; 她從來阻止不了; 那也不必再去過問,她就安安靜靜寫她的文稿,從她擅長喜歡的事情裡得到一點安寧。
玉簪和石楠悄悄嘀咕起來的時候,瑩月才發現; 那天以後,方寒霄好像有三四天沒怎麼再出現了。
“新年裡,還忙什麼呀; 該吃的宴請也去得差不多了。”石楠有點擔心地道。
“——唉。”好一會,玉簪嘆了口氣。
主子們這樣,下人跟著犯愁。
瑩月聽了片刻,低頭繼續寫字,當做沒有聽見。
她其實倒猜得到方寒霄在忙什麼。
他窺探了隆昌侯府,應該是有所得,這所得肯定得處理一下,如果他自己還是不想出頭,要繼續裝啞巴的話,那就要想法找個檯面上的人替他做這個事,怎麼設計,需要花一番功夫。
能兩次三番試圖解釋哄她,時間已經是擠出來的了。哄不好,他不能一直耽擱在家裡,當務之急還是忙他自己的事。
她覺得沒什麼不好。
他們就各行其是,維持著表面上的相安無事。
不過,沒多久,這平靜被打破了。
因為到了十五燈節。
方慧興沖沖地來約她去看燈:“大嫂,外面可熱鬧了,我們也去嘛!”
瑩月從文稿裡拔出注意力,有一點想推辭:“我這裡忙著——”
要是從前,她說不定比方慧還高興,可現在真沒有什麼遊玩的心情,曾經那麼吸引她的外面的世界,都變得有一點索然。
方慧不放棄,跟她撒嬌:“大嫂,去嘛,一年就這幾天最好玩了。”
瑩月摸摸她包包頭上的紅絹花:“你喜歡就去吧,多帶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