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我才邀你喝茶你不答應,如何自己悄悄來了?”寶豐郡王柔聲問她。
石楠抖著嗓子試圖警告他:“你你別亂來,這裡好多人的,亂來我們喊救命了。”
說是這麼說,她暫不敢喊,怕一喊,瑩月的名聲不好挽回。
寶豐郡王哪裡把她看在眼裡,瑩月躲在丫頭後面不搭理他,他就自己說出下文來:“可見,我與小夫人有緣哪。”
瑩月忍了忍,沒忍住:“你別胡說,沒有。我有夫君的。”
她很後悔來喝這個茶,可想想也怨不得她,都小半天過去了,誰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郡王還能跟著她呢,她真沒覺得自己有這樣大的魅力呀!
“小夫人,你的杯子是空的,你總握著它做什麼呢?來,我替你倒上。”寶豐郡王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他已經看出來瑩月膽量不大,這樣的小婦人就欺負了她,她多半也只會忍氣吞聲,所以他敢於在屏風外吵鬧的人聲中就直接伸手來奪瑩月手中的茶杯。
瑩月:“……”
她嚇僵住了,她不知道有些宗室跟“胡作非為”四個字可以直接劃上等號,躲慢了一步,被他碰到了手。
不過一個瞬間,玉簪石楠很快都攔了過來,她卻已經好似被長蟲爬過。
令她噁心的不只是這一個碰觸,更是那種強烈的被冒犯的感覺。
她唇色都有點嚇到青白,寶豐郡王看到眼裡,很為滿足了一下,但很快又覺得十分不足——屏風之外,就是大庭廣眾,他也不便真的做出多過分的事來,把小美人兒驚嚇到楚楚動人,卻不能跟著好生憐愛,實在是可惜啊。
不過,來日方長。只要他有心,還怕尋不到別的機會嗎。
他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有禮的樣子:“小夫人別怕,小王沒有惡意,只是想與小夫人做個知交,小夫人如有什麼煩惱不順心的事,來尋小王,小王做得到的,都可以代為排解一二。”
他說著,還把自己在京的住址報了出來,報完以後,才翩翩走了。
畢竟是個郡王,因他後來收了手,玉簪石楠也不敢對他怎麼樣,怕激怒他惹出不可測的後果來,只能眼睜睜看他放完話走了。
石楠才把憋著的氣發出來:“他什麼意思?奶奶難道還會主動去找他不成?”
玉簪臉色一般差——她聽得懂,居然還給她們奶奶開了條件,真真的登徒子!
瑩月的唇色恢復了過來,她沒說話,只是望一眼屏風,又望一眼滾落在桌上的茶盅,心內完全被懊悔填滿——她剛才怎麼就嚇得動不了,沒把茶盅砸到他頭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解釋一哈,瑩月不是弱到不敢反抗,是像一些被冒犯過的女生後來的自白一樣,那個瞬間是僵住的,知道要反抗,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一下反應不過來。冷靜下來後才會後悔不迭,怎麼當時沒有打爆賤男的狗頭——嗯這個程式,大家知道的,會由方大完成。
92、第92章
瑩月這份懊悔一直帶回了府裡。
她覺得自己吃了虧; 這個虧卻不像別的事一樣好同人訴說; 也很難再找補回去; 因此她耿耿於懷,悶悶不樂。
她回來的時候,方寒霄也回來了; 正在翻看她先前整理思路時留下的隨手寫的一些字跡,聽見動靜; 一轉頭,立刻發現她神色不對。
他就問她。
瑩月先憋著不說; 一方面覺得難以啟齒; 一方面也怕方寒霄生她的氣; 埋怨她。
她現在回頭看自己; 總疑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比如第一回遇見寶豐郡王以後,不該繼續耽擱在外面,後來更不應該再去茶樓; 給寶豐郡王機會。
但真這麼想; 她又不甘心,她好好的,只是在街上走一走,茶樓裡坐一坐; 遇上壞人,怎麼能算她的錯呢。
可是如果她及時回來,就不會有後面嚇人噁心的後續了。
這麼一想; 她又忍不住繼續懊悔起來。
她不是多藏得住事的性子,方寒霄一時問不出來,也不著急,也不去問跟她出門的丫頭,等到用過了晚飯,丫頭們把買的物件都抱過一邊去收拾,屋裡清靜下來,他才又徐徐提起來。
瑩月這時候撐不住了,她未必是真的不想說,只是無法輕易啟齒。
“其實,也沒什麼……”
她心裡委屈極了,出口卻儘量輕描淡寫,不想把壞情緒傳給他,也有一點點怕他出去惹事。
妻子讓登徒子調戲了,沒有男人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