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將軍自己,一個是吳蘭將軍,一個是雷銅將軍,最後一個則是我。我們只需分散開來,各自親率一道城門,自然可輕易察覺有異動的人,誰也難有機會。”
法正這翻話,真是說得天衣無縫,誰也難以升起疑心,畢竟誰也不會想到,陰謀者會主動將自己的陰謀說出來。
鄧賢同樣沒有,更何況法正過往對荊州的戰績,以及如今在益州所居的高位,都讓他非常信任,略微思量一番,便點頭說:“也好,那便依你之策。”
其話音剛落,法正便殺氣凌然地看了眼城外,接道:“既然已經謀定,那事不宜遲,如今荊州大軍攻勢已經展開,遲則生變,不如便由將軍鎮守這敵軍攻勢最猛的東城,吳蘭將軍守南城,雷銅將軍守西城,至於北城,便交予我吧,北城看似沒有敵軍攻打,但正因為如此,才更令人擔憂,若有事,出在那邊可能性極大。”
“嗯!”鄧賢點頭認同,隨即下達了命令。
可法正並沒有立刻離去,反而遲疑著說:“鄧將軍,還有一事。”
“請說!”鄧賢客氣點頭。
“我並非統軍將領,也從未統軍,只是參此地軍事,這前往北城指揮,若是有將領生變,我壓不住該當如何是好?”
“這……”鄧賢為之一愣,倒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法正畢竟算是文官,與吳蘭、雷銅不同,若是真有將領叛亂,那士卒必然聽直屬上級,而不會聽從他這個參軍的。
眼見城下攻勢越加猛烈,鄧賢也不及多想,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兵符,鄭重道:“孝直,我等長期領兵,兵士不敢不從,汝確實不行,但持我兵符前去,絕無人敢亂來,少數異動者,你自行令人殺了便是。”
“諾!”法正重重拱手,從其手中接過兵符,一臉嚴肅地說:“將軍放心,北城就交給我吧!”
這句話看似沒有任何問題,但其實放在不同時候,意思完全不同。因為根本就沒有實際的承諾任何東西,現在當然很容易理解為,他是要堅決防守北城。
可若是真出了問題,也無任何承諾的負擔,因為他只說將北城交給他,卻不曾承諾過一定死保北城不失。
“嗯!”鄧賢不疑有他,沉默點頭。
手持著兵符,法正知道大功已成,當下帶著自己親信衛士奔往北城。
隨著時間推移,攻城陷入白熱化,北城外也出現了一隻萬人的荊州兵馬,其中足有五千精銳鐵騎壓陣,步卒則迅速推動著攻城器械往城牆衝來。
法正高立城頭,怡然不懼,兵符握在手中,沉聲下令:“步卒撤後躲於城垛之下,弓弩手準備!”
隨著北城士卒各部就位,法正仍然毫無一點異色,很快再次下令:“弓弩手射擊掩護,開啟城門,騎兵發動突襲,務必攪亂敵軍第一波攻勢。”
高高揚起的兵符,讓士卒只能遵命行事,城門開啟,八百鐵騎在騎兵校尉的率領下蜂擁而出,對荊州軍攻上前來的步卒發動了衝鋒。
在這片刻時間,荊州的五千鐵騎也動了,他們本來就分成了兩部,三個梯隊,分由徐晃與管亥兩將率領,在城門開啟的一剎那,瞬間蜂擁而上,完全一股作氣衝進城內的駕駛,聲勢驚人。
這種突襲,最多隻需分出一股兵馬攔截便是,但對方卻傾巢而出,著實奇怪。
因為這樣的全軍突襲,不但會導致精銳騎兵陷入城頭弓弩手的箭雨下,徒增巨大傷亡,同時也不可能殺進城去,誰不知道搶先退回城內,關掉城門呢?
領頭的益州騎兵校尉雖然奇怪這種舉動不合常理,但也果斷,幾個衝殺後,便下令撤回城內,士兵們隨之拔馬飛奔,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此時若稍微遲緩一些,便會被關在城門之外。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般敵軍順勢衝過來,城門會提前關閉,往往會有不少己方士卒被關在城外,或被絞殺,或立刻投降。
但這一次,江陽的北城門卻是動也不動,久久不見關閉的跡象。
城們守兵心急火燎,視線遊移不定,在荊州衝上來的鐵騎,還有法正手中兵符之間來回眺望。
可此刻的法正卻是一言不發,沉默以對。
騎兵衝鋒的速度是多麼快?
就這麼片刻,已是足以失去所有機會,當兵士們顧不得命令,匆忙欲關上城門的時候,已經晚了。
當他們使出吃奶的力氣拉動轉輪,那厚重的鐵門仍是如老牛拉車般緩慢閉合。
僅僅才關到一小半,徐晃和管亥二將已是衝到城門前,凶氣滔天,守門的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