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進一步,那麼必然會迎來荊州的怒火,他很清楚底線在哪裡。
然而,如今他卻正與剛剛稱帝不久的袁術交戰,比起王旭來說,他同樣不想兩方真的打起來。
袁術在今年王旭入蜀後沒多久,就公開稱帝,大肆任命公卿百官,其麾下反對的人,都被殺害,像前兗州刺史金尚就在逃離途中,被其派人追殺致死。
其人心大失,這麼好的時機,曹操怎會放過,當即發兵討伐袁術,圖謀淮河以南。
所以,他如今羽翼豐滿,主力兵馬都在防備北方袁紹,圖謀淮南袁術和徐州呂布兩方勢力,對於荊州,是絕不想再打起來的。
就如曹操知曉王旭的底線一樣,王旭同樣明白曹操的目的所在,不過就是想要一個抵擋荊州的緩衝地帶,所以當法正奇謀見效的時候,他就明白,南陽的危機已經解除,所以並未太過擔心,只讓文聘等將守好宛城。
對於被曹操佔領的魯陽,堵陽,葉,舞陰等南陽東部、北部幾縣,他只淡淡地說出了三個字送給他!
如今,他的主要精力仍然在這蜀中,跟隨在趙雲伐蜀的這路大軍之內。
可惜這幾個月來,他仍然沒能見到法正,因為當他從後方徐徐抵達前線的時候,法正已經離去,並沒有告知其他人前往何方,只言事成之後必會返回覆命。
因為法正走前曾留信說,不要急於攻打成都,不然會得不償失,等其訊息再做定奪,所以荊州大軍直至現在,也只是截斷成都與外界的聯絡,並未展開攻勢。
與此同時,三路大軍挺進成都,劉璋孤立無援,形勢也走向了一個微妙的境地,是降、是戰成為益州州牧府每天都在爭論的問題。
劉璋仍然年輕的臉上,滿是無奈與苦澀,說不清是痛恨,還是屈辱。
“諸位,如今誰還有妙策破敵?”
諾大的議事廳內,文臣武將坐著二十多人,卻是無一人出聲,無一人應答。
靜默良久,從事王累禁不住心中的氣氛,起身喝言:“主公無需懼怕,這成都城內尚有精兵四萬,還有五萬新近徵募之兵士,錢糧物資充足,足可拖住他荊州兩三年有餘,何況楊懷,吳懿等將軍也仍自堅守,想他荊州大軍勞師遠征,後方又深處四戰之地,日久必生禍亂。”
蜀郡太守王商是劉焉老部下,此時也起身附和:“對,月前聽說江東孫堅已經攻破劉繇,盡取江東之地,只要我們拖住王旭,過個一年半載,其雖與王旭交好,也必然異動,那便是我蜀中再度崛起之機。”
“哼,說得輕巧!”一聲冷哼打斷了兩人的高談闊論,正是身材矮小的張松。“精兵四萬擋得住王旭?至於那五萬新近招募的兵士,大多都是強行招來,雖然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但一旦上戰場,不立刻倒戈就是好事。一旦真的開戰,主公退路必絕,整個宗族性命都難以保全。”
“至於綿竹的楊懷將軍,早被魏延打得膽氣全無,殘兵敗將困守一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城破。雒城的吳懿等將軍,更是決然難以抵禦張遼、高順等諸多名將,等待三路大軍匯合,將我成都圍得水洩不通,那時該當如何是好?”
說著,張松凌厲的目光掃過廳中眾人,隨之看向了面色複雜的劉璋:“主公,並非屬下不肯盡忠,也非屬下貪生怕死,而是大勢已去,王旭之姿,我等實難比擬,徒自抵抗下去,除了枉死百姓,牽連宗族性命之外,還落下千古罵名,何苦為之?”
“主公還不如開城請降,不但能保全宗族性命,百姓也會感激,以王旭之秉性,也會善待主公,何不為之?”
話音剛落,那王累已是氣急敗壞,痛罵:“張松小兒,不忠不義,仍是這般無恥!”
“哼!罔顧主上宗族性命,不知局勢,不明天下安危之理,不懂潮流之勢,禍害百姓,禍害能臣,禍害主上,那才是真的不忠不義!”
張松憤然反駁,這些時日,他們已經不是一次在此爭辯。
不多時,廳中的眾臣再次喋喋爭論起來,絕大部分人贊同投降,少數人則表示堅決抵抗,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面紅耳赤,使得廳中亂成一團。
劉璋這些日子已經看得太多,面對這番局面,表情冷漠,獨自端坐。
只是那眼中流露出的一絲悲色,卻是難以掩飾,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早就有失敗的預料,但仍然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快,而當這一天真的到來那一刻,那種滋味,又著實太過苦澀,更不知內心深處的複雜該與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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