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旭頓時感到有些沮喪,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沮家在河北也是大族,讓別人離開家鄉和親人,不遠千里來到這邊遠之地,做一個太守部署,確實讓人為難。嘆了口氣,便也沒有再多說。只是他卻並沒有注意到,徐淑在搖頭之後已是偷偷一笑。
剛剛踏過庭院的長廊,便遠遠看到了站在門外等他的韓猛。當即不由大笑道:“韓猛!你可算回來了,真是急煞我也。”
“主公!”韓猛也是激動地喚了一聲,快步迎上前來。但隨即卻是有些慚愧地道:“主公,末將有負重託,並沒能將沮縣令請來。”
王旭雖然同樣很是失望,但卻仍然笑著搖了搖頭:“無妨!沮公與不能來,也有他難處,你能平安歸來就好,家人可都已經安置?”
“嗯!我已經讓我弟弟韓濤去安排了,主公不用擔心。”韓猛立刻便點了點頭。
聞言,王旭這才忍不住嘆道:“哎!本還想讓沮公與助我總領府事,看來今後只能另尋能人了。”
這話剛一出口,王旭還沒來得及將氣嘆下去,議事廳內卻是陡然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王將軍,你此話何意,莫非在下就如此不堪,公與可以總領府事,在下就不能乎?”
隨著話音,便見一文士面帶微笑,舉止從容得從議事廳走了出來。其人身著青黑色直裾衣,外披一件薄紗,濃眉大眼,額頭寬闊,雙目有神,充滿了智慧的光彩。
當王旭見到這人的一剎那,陡然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後,卻是猛地眨了眨眼,認真地看了一番,終於確定不是幻覺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興奮,猛地衝了過去;大笑道:“哈哈哈!田元皓!”
可惜因為太過激動,而忘了前方有石梯,結果一腳踢上去,險些就栽了個跟頭。好在其武功不凡,條件反射得一扭身,硬是止住了身形。
本來正迎上前來的田豐,見此情景,身形立刻一頓,也是略有些感動。不過嘴上卻是笑道:“王將軍,兩年多不見,你卻是風采依舊啊!”
“我這樣子哪裡還有風采,早已焦頭爛額了。”王旭苦笑著應了一句,卻是搖了搖頭,眼角瞥向了石梯,有種把它拆了的衝動。
“噢?區區一郡之地,竟然也會讓將軍為難?”田豐頓時笑道。
“哎!元皓,你又不是不知道,對於處理內政細節一直就非我所長,況且經過盜賊作亂,整個零陵郡的官府都癱瘓了,缺乏人手啊!”說完,王旭倒也不再多談這個話題,當即疑惑地問道:“元皓不是被提拔為侍御史了嗎?怎會跟著韓猛來到我這裡?”
王旭這詢問,倒是讓田豐長長地嘆了口氣:“哎!宦官作亂,朝綱不振,朝臣朝不保夕,實在是難以有所作為,我就乾脆辭官,回了冀州老家。韓軍士尋訪公與的時候,我恰巧在公與家中做客,聽聞王將軍目前在南方缺少助力,這不就跟著前來討官了嗎?”
說完,田豐卻並沒有停息,頓了頓便接道:“其實也算是借地避難吧!實不相瞞,就我觀之,當今賊寇四起,叛亂頻生,再加上宦官當道,百姓民不聊生,天下大亂已是時間上的事了。而冀州沃野千里,地處險要,早晚也會再次捲入戰亂之中,所以我此番變賣田產家資,舉家南下,也是避開災禍,保全家人之舉!”
當年王旭坐牢的時候,田豐對其多加照顧,兩人之間無所不談,早已算是莫逆之交。所以,聽到這話,王旭也是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元皓,你這說法是對的,就我推測,過不了兩年這天下必定生亂!冀州那樣富饒的地方,如果是遇到能主,那也罷了,如果遇到庸主,恐怕會屍橫遍野!”
聞言,田豐不由笑了笑,卻是突然開口問道:“將軍,不知道你當年曾對我說的那志向,現在可還記得?”
王旭不由微微一愣,但隨即卻是微微笑了起來,深深地望向了田豐:“當然記得,我王旭以保天下百姓平安為己任。曾經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田豐笑了,鋝了鋝頜下的長鬚,長長地舒了口氣。但隨即卻是若有深意地開口道:“在下與將軍久未見面,不知可否另尋一地,再敘舊情?”
王旭也是迅速反應了過來,雖然身邊這些人都是親信,但有些東西暫時還不要他們知道才好,畢竟人多嘴雜!所以微微一笑後,便迅速轉頭道:“韓猛你去軍營吧,最近分了很多新兵到你的部曲,可別練廢了。”
“哈哈!將軍開始募兵了?好,我這就去。”韓猛最高興的事情便是能帶兵,應了一聲,轉身便跑。
見狀,王旭這才回頭對著典韋和眾侍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