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聽說你回來,就直奔你這兒來了,希望你不要見怪。”
太子秦璋一直為四皇弟之死而自責,當日三弟離京前往河東剿匪時,整個人冷峻端肅,猶如出鞘的利劍,又如千年的寒冰。他為其擔憂了很久,然而此次見到三弟,見其與離京時大為不同,寒氣不再,人也看著舒服了許多。
他一見之下,心中頓時瞭然,三弟多半是已經從四弟的死中走了出來。果然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放下最好。
太子暗鬆一口氣,略略放下心,也有了興致與其說笑。
但他畢竟少說這等話,更何況是與兄弟,難免有些尷尬,匆忙轉換了話題。
然而秦珣卻對他之前的那句玩笑頗為上心,他認真解釋:“皇兄誤會了,不是什麼佳人。”
他心說:那是咱們皇妹。
秦珣與兄長一起入座:“原來是從父皇處來,那就難怪了。我這回在路上耽擱了,不過還好,能趕上端陽節。”
“是趕得挺巧。”太子笑得溫潤,“孤瞧你這王府,佈置得還不錯,就只差個女主人了。”
秦珣臉上的笑容微滯:“我不在京中,是阿武他們教人佈置的。女主人的事,還不急。”他頓了一頓,又道:“皇兄,這幾個月,京城可還都好?”
“唉……”太子嘆了口氣,“別的都還好,只是大皇兄……”
秦珣明白他話裡的未盡之意,他勾了勾唇角:“大皇兄如何,我不大清楚。不過父皇教導咱們兄弟和睦,有用得到弟弟的地方,皇兄只管吩咐。”
太子苦笑,微微搖了搖頭。虎脊山的那些匪盜,被關在天牢。嚴加拷問後,匪首廖文傑自稱是為大皇子做事的,打劫往來商客,都孝敬給了大皇子。他當時大驚,但是再詢問時,廖文傑卻反口,又稱是為東宮辦事。
父皇雖然相信太子,但太子自己卻不免憤慨。他是東宮太子,又哪裡用得著這些陰損手段?這分明就是陷他於不義!
不想提這些糟心事,太子笑道:“孤聽聞三弟此次歸來,帶了一個姑娘,不知是真是假。”
“確實有這麼一樁事。”秦珣也不隱瞞。——對方已然知曉,他再隱瞞,反倒惹人生疑。他沉吟片刻,續道:“不過,這個姑娘有點特殊。”
再多的,他卻不肯再詳細講了。
太子只笑了一笑,雖好奇,也並未細問。特殊?能特殊在哪裡?多半是在三弟心裡特殊。兩人略坐一坐,太子就提出了告辭。
五月初五,端陽節,陶皇后如同皇帝所說,親自設宴,招待幾個皇子公主,一家人小聚,算是為秦珣接風洗塵。
宴席上,幾人推杯換盞,都有了些微醺醉意。大皇子瞧了秦珣一眼,竟提起了已逝的四皇子:“唉,可惜四弟不在,咱們一家人也不算團聚。”
氣氛忽然就變了。太子心裡一咯噔,下意識就去看秦珣。
秦珣手裡的酒杯微微一顫,酒差點灑出來。
他雙目微斂,沒有做聲。心裡想的卻是:嗯,這的確不算一家人團聚。等會兒回府,跟瑤瑤再飲兩杯。嗯,只能兩杯。她酒量差,兩杯就能醉好久了。
上方的陶皇后笑著打圓場:“珣兒,你這番立了大功,母后想送你一份大禮,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秦珣忙站起身:“母后。”
“快坐下,快坐下,原是家宴,不必多禮。”陶皇后一臉慈愛。
“是。”秦珣重新坐下。
好不容易捱到散席。陶皇后單獨流下了秦珣,教他看所謂的大禮。——四個水靈靈的宮女。這四人打扮一樣,但容顏各異,不可否認的是,皆是溫婉沉靜、秀若芙蓉的佳人。
秦珣一怔,新起的酒意瞬間消散,他擺了擺手,婉言謝絕:“母后美意,原不敢辭。只是現如今府裡亂糟糟的,恐怕沒法安置她們。此事日後再說吧。”
他態度誠懇,陶皇后面上含笑,心裡卻有些不悅。這是第二次了,是秦珣第二次明言拒絕她賜的人。
“珣兒莫不是嫌棄她們姿容鄙陋?”陶皇后故意說道。——今上偏好清秀佳人,這幾個宮女可都是清麗秀美的。
秦珣連忙否認:“母后說笑了,兒臣是個粗人,哪有嫌棄別人鄙陋的道理?實在是……還用不著。”
他拒意甚堅,陶皇后勉強不得。原本長輩給晚輩賜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這也是一片慈愛之心。老三在宮外建府,身邊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何況她聽聞老三與太子關係不錯,也想替太子拉攏一番。
誰知老三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