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邊兒七寶還站在芭蕉樹下,恍惚出神。
直到同春走了來,笑道:“侍郎大人走了嗎?怎麼還呆站著,害我以為你們又有說不完的話了。”
七寶揉著臉走了出來,嘆了口氣。
同春問:“嘆什麼氣,難道說的不好?”
七寶說:“正是因為說的還好才嘆氣的。”
“這我就不懂了。”同春笑。
七寶回想方才張制錦那溫柔的神情,叮囑的口吻:“同春,你覺著大人、是喜歡我嗎?”
同春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怎麼這會兒還問這樣的傻話?若是不喜歡你,又怎麼會千方百計地求呢。”
七寶皺著眉心,竭力把心底那個冷漠無情的人的模樣壓下。
兩人來至老太太的上房,正老太太在跟裴夫人等說話,見七寶來了,便叫到跟前又摟在懷中。
老太太低頭望著她,看出她臉上有些沒有退的微紅,便說道:“睡了中覺才醒嗎?”
七寶應了聲,老太太試了試她手臂上衣裳的厚薄,帶點兒責怪說道:“出來也不多穿件衣裳,留神著涼。”
七寶說:“裡頭穿了一件大毛的夾衣,一點也不冷。”
老太太慈愛地打量著,嘆道:“可知等你以後出了閣,就不能時時刻刻叮囑著了。一定得自己留心才好。”
七寶聽這話古怪,便把臉埋在老太太懷中,低聲嚷嚷道:“怎麼又提這個,橫豎還早著呢。”
裴夫人在旁邊微笑道:“你這孩子,你可知道方才老太太叫了那位侍郎過來?”
七寶忙道:“知道,老太太跟他說什麼了?”
裴夫人眼中帶笑道:“本來老太太是知道他喝醉了,看看他好不好的。不料這位侍郎倒果然是個……非常之人。”
裴夫人說到這裡便笑著停了下來。
謝老夫人身後如意靠前,低低地在七寶耳畔說了一句話。
七寶大驚:“真的?”
如意笑道:“這個還能有假?”
七寶忙看向老夫人,心頭嗵嗵亂跳:“您、您總不會答應他了吧?”
謝老夫人看著七寶,眼中全是殷切不捨,終於,老太太說道:“我自然是捨不得早早地把你嫁出去,所以只告訴他我會好好地考慮考慮,如今我只問你的意思,你是想按照他說的提前出嫁呢,還是……再在府內過上一年?”
七寶這才明白,張制錦方才那種口吻跟眼神,原來是這個意思。
冬至過後,很快到了年關。
就如同張制錦跟靜王趙雍說過的,新年來臨之前,京內出了一件大事。
齊王殿下給御史彈劾,本只說是僭越,誰知皇帝因身子不好,最容不得這些背逆之舉,即刻命內侍官跟錦衣衛查抄王府,竟果然搜出了龍袍一件,以及各種違制之物。
當即龍顏大怒,聖旨下,齊王給褫奪了王位,貶為庶人,王府內眾人跟一些和齊王來往密切的大臣、京內高門等盡數遭了秧,嘩啦啦如大廈將傾,牽連了足有千餘人。
雖然此事是御史出面,但是一些知根知底的人卻明白,背後離不開康王殿下的指使。
謝老夫人、周承沐等知道此事後,暗自慶幸威國公府跟齊王府素來沒有什麼交際。
只有七寶心中滋味格外不一樣,就彷彿唇亡齒寒,齊王府跟被牽連的那些門第的今日,就如同康王府跟威國公府的明天。
第65章
因為齊王倒臺這一件大事,讓原本普天同慶的春節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尤其是一些高門盛族,畢竟是皇族裡出了大事,且還連累了許多別的人,這京內高門之間多半都是彼此聯絡的,大家唯恐受了牽連,所以不敢肆意開心,連爆竹都放的小心翼翼。
倒是那些市井百姓人家,並沒有這種忌憚,一個個仍是歡天喜地,盡興而樂。
正月初九這天,是康王府設宴請客的日子。
本來早就遞了請帖,邀請老太太跟合族女眷前往,只是謝老夫人因為前車之鑑,便稱病不去,也把七寶留在家裡,只讓苗夫人、董少奶奶等帶了周蘋跟周綺兩個前往。
這也正合七寶的意思,恰好這一日苗盛又跟著苗舅舅從城外進京,七寶有了玩伴,更加不想別的了。
且說周蘋周綺兩個隨著苗夫人來至康王府,卻見門口車水馬龍,雖然府中的家奴們迎接調停妥當,但因為客人太多,那來往的馬車一直從門口排滿了整條街。
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