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前撲倒在地。
此刻張制錦身後的刺客給他當做肉盾,被同黨的刀鋒刺中後心,委頓倒地。
張制錦垂眸看去,見竟是個小太監打扮之人!
錦衣衛們迅速將皇帝護住,皇帝也略微色變,沒想到刺客除了借工匠身份外,竟還有內宮的人。
——
在場的刺客們幾乎都全軍覆滅,幸而那先前自刎的刺客還留有一口氣,當下裴宣忙叫太醫前來搶救。
皇帝則又給護送回了養心殿內。
裴宣馬不停蹄地封鎖內宮,核實身份,其他工匠的身份一時之間無法詳細,但是那小太監的來歷卻是輕而易舉的,但偏偏如此,卻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原來這小太監竟是康王殿下的生母德妃娘娘宮內的人,在皇帝遇刺的時候,他是“恰好”經過那裡,刺客襲擊的時候,他本來跟大家也塊兒躲避,所以其他人都沒有在意,誰知道居然會突然發難。
這會兒張制錦已經草草地包紮了傷口,正好也聽說了這個訊息。
裴宣覺著口內隱隱地有點苦澀:“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張制錦道:“一時我們也不明白,你便如實地稟告皇上就是了。”
裴宣道:“這件事跟康王殿下有牽連的可能性多大?”
張制錦淡淡道:“你我說了不算,還得皇上發落。”
裴宣跟他的目光相對,只得如此。前去稟告皇帝之時,裴宣問張制錦的傷如何,張制錦只說無礙。
養心殿內,皇帝聽了兩人所報之後,沉默了半天。
然後皇帝說道:“那受傷的刺客如何了?”
裴宣道:“太醫們說暫時能夠保住一條命。”
皇帝冷冷道:“別讓他死,好好地從他嘴裡問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吩咐了這句,皇帝傳命身邊太監:“立刻出宮,召康王進見。”
又說道:“這件事在水落石出之前,封鎖一切訊息,不許往外透露半分!”
在場之人均都跪地領旨。
當下裴宣等各自散去,繼續肅查宮內的情形。只是既然皇帝發話,那德妃宮中自然暫時也不會再動。
忙亂了這一會兒,天已黃昏,皇帝望著張制錦,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喜袍,只是右臂上給匕首刺破,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血還未乾。
皇帝叫他上前,自己仔細看了看那傷處:“今日若非裴愛卿跟張愛卿你們來的及時,朕只怕……”
張制錦不等皇帝說完便道:“皇上洪福齊天,一定能夠化險為夷,遇難成祥。”
皇帝仰頭一笑,說道:“朕倒也的確是個有福之君,不然的話,今兒是張愛卿你的好日子,你又怎能捨家棄妻的跑進宮內來及時救駕呢?”
張制錦道:“這是為臣的本分。”
皇帝望著他清雋非常的容顏,因為失血,臉上略顯得蒼白。
皇帝的眼中流露出激賞跟愛恤之色,點頭說道:“你果然很好。早聽說你文武雙全,平日裡只看見你的文韜出眾,今兒總算也見識了你的身手,朝廷有你這樣的臣子,是朝廷之福,也是朕的福氣。”
張制錦道:“臣不過微末之技,是皇上謬讚了。”
皇帝笑的別有深意:“放眼天下能比得上愛卿的,只怕再無其二。先前那周七寶沒有許給靜王,朕心裡本覺著遺憾,如今……倒是覺著的的確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張制錦聽他突然提起七寶,心中在剎那竟泛起一股清甜之意。
皇帝卻又問道:“方才聽裴愛卿說,你從武玉的那塊兒腰牌上看出了端倪,你怎麼會想到這些工匠們身上會出事?”
張制錦道:“回皇上,臣也不過是碰碰運氣罷了。畢竟眼下能跟宮內有關的事,是臣經手的只有這一件。而且原本臣心中也有些疑惑,雖然說宮內的修葺是得精工細做,但這工期未免拖延的有些太長了,事有反常便有蹊蹺,且事關皇上的安危,不管如何都要一試。”
皇帝抬手,在他沒傷的左肩輕輕地一按,凝視著張制錦說道:“心細如髮,反應且又敏捷,你果然很好。”
張制錦只是垂首不語。皇帝目光看向殿外,此刻夕陽落山,遠處殿上的雪給天際的紅霞濡染,泛出盈盈地紅光,再過半個時辰宮門就關了。
這會兒去傳旨的內侍應該到了康王府了吧。
只不知道康王會不會來?
皇帝斂了思緒,反而笑對張制錦道:“今兒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卻在這裡負了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