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手臂,撒嬌般問道:“大人快告訴我吧,我三姐姐到底怎麼樣了?”
張制錦道:“你倒是會順勢而上。罷了,看在你上回還記著給我做香囊的份兒上就告訴你。”
七寶定睛看他。
張制錦笑著俯身,在她眉心上輕輕地點了一下:“還能有什麼,就是偶感風邪而已。”
七寶一愣,然後叫道:“是真的?”
“不然呢,”張制錦瞥著她:“難道你還盼著有什麼事兒不成?”
“當然不是!”七寶忙擺手,“我只是擔心而已,平平安安的自然是謝天謝地了。”
張制錦這才說道:“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離開太久會讓人疑心。”
七寶“哦”了聲,卻愣愣地看著他。
張制錦欲走又停下來:“怎麼,還有別的事?”
七寶紅著臉說:“沒、您快去吧。”
張制錦端詳她一會兒:“或者,是捨不得大人我嗎?”
卻不等七寶反應,他向著她展顏一笑,邁步往前去了。
身後,七寶靠在門口,已經羞的捂住臉不敢看他驚豔的笑臉。
聽他走開,才又小心地放下雙手,往旁邊探頭瞧了一眼。
望著張制錦玉樹臨風的背影遠去,七寶心中想起的卻是那句“相思苦,君與我同心”。
七寶低下頭,雙手揉著衣角:“大人,跟您同心的人,會是我嗎?”
——
走到角門處的張制錦突然心頭一動。
他站住腳回頭看向儀門處。
卻只看見那鵝黃色的裙襬閃了閃,就消失不見了。
張制錦若有所思地看著,緩緩回頭。
他不知道此刻七寶心中在想什麼,因為他心中所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關於周蘋,張制錦向七寶說了謊。
周蘋的確是出事了。
只是這種事卻不好告訴七寶。
如果可以,他更不想讓七寶知道這件事。
張制錦穿過角門往前而行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一個人。
永寧侯裴宣立在一叢紫竹之下,神情怔忪。
不知是從此處經過,還是等候良久。
兩個人相見,各自行禮。張制錦道:“永寧侯怎麼在此?”
裴宣道:“多喝了幾杯,出來散散酒氣。”
之前裴宣本在喝酒,瞧見一名小廝進內跟張制錦耳語,他便有些留意。
只是他心中有數,這其中的事已經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過了半晌,也許是應酬了太多杯,眼前一直有些發暈。
裴宣知道自己快醉了,才起身出外。
裴宣對國公府極為熟悉,沿著廊下緩緩而行,走到一座假山之後坐了吹風。
正在輕輕吁氣調息,卻有幾個侍女打外頭經過,其中一個說道:“那位就是張侍郎?果然不同一般人。”
又有說道:“不然怎麼能配得上咱們七姑娘呢。”
“只是看著像是往內宅去的,難道又是老太太召他問話?”
“老太太也像是很滿意這位孫女婿……”
大家嘻嘻笑著,漸漸遠去了。
裴宣怔怔地聽著,心緒複雜。
漸漸地他已經散了大半的酒氣,正欲回廳,卻見張制錦去而復返。
此刻張制錦聽他如此回答,卻不以為意:“原來如此。我先失陪了。”
裴宣望著他,見此人雖然不動聲色,但卻掩不住底下的躊躇滿志春風得意,而且……他的唇是不是有些過於紅了。
裴宣本來心無旁騖,誰知多掃了兩眼,突然間醒悟過來。
心頭震動,沒有及時地自控地變了臉色。
頓時讓張制錦瞧了出來。
“永寧侯怎麼了?”他本是要經過的,此刻卻又停下步子。
裴宣看著那一點刺眼的痕跡,不由問:“往前就是往內宅去的路,不知侍郎方才是去做什麼了?”
張制錦揚眉淺笑:“鬼鬼祟祟暗中偷窺,不是永寧侯的風格啊。”
裴宣本來並沒有什麼鬼祟偷窺,可是張制錦這麼說,顯然是因心虛而不打自招了。
裴宣無法忍耐,反唇相譏道:“偷偷摸摸跟內宅女子相見,也不是侍郎該有的行徑吧。”
“我要見的人是誰永寧侯自然知道,我所做不過也無傷大雅,”張制錦波瀾不驚半帶嘲諷:“何況,如今大家也做不成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