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加,你這一番話,已經嚇死多少士大夫,也比許多所謂高人名士高明的多了,簡直不是閨閣中能出的灑脫言論。”
七寶聽她誇讚自己,便又有些臉紅。
頓了頓,七寶問道:“玉姐姐,你在這王府裡……可還好嗎?”
玉笙寒聞言回首,微微一笑道:“王爺是溫柔的人,兩位娘娘也是高門淑女,衣食無憂,也無別的事情煩心攪擾,自然是極好的。”
這話跟先前周蘋在國公府內說的也差不多。
七寶點頭:“如今我三姐姐也在府裡,玉姐姐若是有什麼,或許也可以跟我三姐姐商議。”
玉笙寒望著她便笑了,道:“側妃娘娘的確是個有心胸的。”別的並不提什麼。
兩人在內說話的時候,同春在外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玉笙寒。
先前同春見是個“男子”,本來吃驚不小,幾乎就跑過來拉著七寶離開。
幸而又聽七寶說什麼“玉姑娘”,同春驚得在亭子外站住,忍不住偷偷打量,果然瞧著嫵媚標緻,也無喉結,耳垂上卻有個耳洞,顯然並不是個男子。
同春這才放心。
只是見兩人說了這麼長時間,同春怕外頭找人,便悄悄叫道:“姑娘,咱們該回去了。”
七寶看著玉笙寒,心裡還有一句話,只是不大好出口。
玉笙寒見她猶豫著,便問:“怎麼了?”
七寶低下頭,揉著小手說道:“沒、沒什麼了。”
“那不如讓我猜猜,”玉笙寒不由笑道:“你是不是還想問我,那天為什麼張大人會在新荷樓?”
七寶嚇了一跳,睜大雙眸看向玉笙寒,不知她怎麼會看穿自己的心事。
玉笙寒對上她的目光:“你既然有這心思,為什麼不當面問他?他一定很願意告訴你。”
七寶問:“他為什麼會很願意?”
“你關心他是不是去尋歡作樂,便是對他上了心,你說他願不願意?”玉笙寒又笑起來,明麗瀟灑的樣子,像是哪家的貴公子。
七寶紅著臉低下頭去。
玉笙寒才笑道:“罷了,不逗你了,告訴你也無妨,那次他是替王爺去做說客的。”
七寶問:“什麼說客?”
“我當時不想跟王爺扯上關係,畢竟我是那種身份。他當時就是替王爺去說此事的,”玉笙寒說了這句,又眨眨眼睛,眼中流露幾分狡黠的笑意:“原本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到那種地步。”
七寶愣愣地看著她,玉笙寒重又走到她跟前兒,凝視著七寶道:“現在我有些明白了,我想,是因為他擔心,若是我不進宮陪著王爺的話,王爺就會喜歡上你了,王爺若開口提娶,可叫他怎麼辦呢?”
七寶起初還在全神貫注聽著,聽到最後,又驚又羞:“這、不會的。”
“怎麼不會?”玉笙寒抬手在她臉上輕輕撫過,手底的肌膚水嫩柔滑,幾乎讓人不忍舍手,玉笙寒微微俯首,很是親暱的:“像是你這樣可愛的孩子,連我都喜歡,何況是王爺呢?我若是張侍郎,只怕早就……”
她的雙眼明亮的有些過分,離自己又近,看的七寶臉上更如塗了一層胭脂,白裡泛紅,美不勝收。
幸而玉笙寒並沒有說完,只是話鋒一轉又說道:“倒是提醒了我,你且不要先走,在這兒等上片刻。”
七寶不明白:“做什麼?”
玉笙寒邁步下臺階:“過會兒就知道了。”她大袖飄飄中,已經走過花圃,消失在前方的小月門口了。
見玉笙寒去了,同春才忙跑上來:“阿彌陀佛,姑娘你是要活活嚇死我嗎?那是誰?”
七寶說道:“是、是靜王殿下的心上人。”
同春也聽說過那些流言,這會兒親眼見了,心驚不已:“真的是她。罷了罷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七寶兀自說:“玉姑娘讓我在這裡等等,不知等什麼。”
同春勸道:“能有什麼?老太太那邊若是不見咱們,不知怎麼著急呢。”
於是好不容易拉著七寶出了亭子,正要往花圃外走去,才到月門,就見有道影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人。
七寶猛地跟他打了個照面,又驚又喜:“大人?”
張制錦止步,雖見了七寶,卻並沒有意外之色,反而好像意料之中般:“你在這兒做什麼?”
說話間一揮手,他身後那侍女便先往前去了。
七寶回答:“我見著了玉姑娘,才跟她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