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之前的妾了,你是正經的張家夫人,你還有長子呢!你也該爭口氣!”
宋氏聽了這話,才有些心定。
自從她給扶正後,張老誥命一直都冷著她,雖然自己的兒子也是三房名義上的“嫡長子”了,但實際上沒有人肯把她的兒子放在眼裡。
假如張制錦是個無能之輩,那或許她可以揚眉吐氣,但偏偏張制錦是張府裡最耀眼的一個人,想讓人假裝看不見都不成。
何況張老誥命也對張制錦寄予厚望,格外青眼。
如今老誥命終於鬆口,這讓宋夫人不由地心頭鬆快起來。
瓊瑤說罷,又道:“九哥哥,如今鬧得這樣,我怕老太太會對你不利,你一定要及早防備才好。”
張制錦面上卻仍是沒什麼波瀾:“我知道了。”
瓊瑤見他要走,忙又道:“九哥哥……”
張制錦回頭:“還有事?”
張瓊瑤遲疑地看著他,終於問道:“九哥哥,要是他們容不下你,你……你會怎麼樣?”
“天下之大,此處容不得,我自然可以離開。”張制錦淡淡的。
張瓊瑤望著他,突然紅了雙眼,她小聲問道:“那我呢?”
張制錦道:“你不是已經能照顧自己了嗎?”
張瓊瑤呆了呆:“九哥哥……”
張制錦回過身去,將走之時又止步道:“你很聰明,也已經大了,只不過有些事,我不希望你再做了。畢竟,不是每次都能僥倖矇混過關。”
張制錦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邁步去了。
身後張瓊瑤目送他離開,突然伸手捂住了臉,眼淚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還沒有到三房院子,就見幾個人匆匆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竟正是七寶,身邊兒跟著的是同春和秀兒。
七寶抬頭看到張制錦,忙緊走幾步奔到他身前:“夫君?你、你沒事嗎?”
她的衣著有些單薄,只外頭罩著一件披風,帽兜還是歪戴著的,也沒有繫好帶子,露出了頸間包紮著的傷。
張制錦垂眸看著,抬手給她將帽兜整理了一番,又將繫帶重新系好:“你跑出來做什麼?”
七寶訥訥道:“我聽說……聽說老太太叫了你去說話,又厥過去了,有些擔心。”
“擔心老太太有個好歹,還是擔心我?”
這會子七寶本來該回答“都是”,但她心中卻一點也不想別的:“當然是夫君了。”
張制錦一笑,在她臉頰邊上輕輕撫過:“我還以為,你還生我的氣呢。”
七寶仰頭,卻牽動了頸間的傷,疼得低呼了聲,兩道纖纖的眉毛便皺了起來。
“別動,”張制錦扶著她的肩頭,低頭在她頸間看了一眼,“疼得厲害嗎?”
“沒有,本來都不疼了。”這倒不是謊話,只是傷口不疼,心裡曾經一度疼過。
張制錦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往回而行。
同春向著秀兒使了個眼色,一塊兒先回去了。
剩下兩人沿著廊間緩步而行,七寶說道:“老太太讓夫君休了我嗎?你怎麼回答她的呢?”
張制錦道:“我若是答應了,難道老太太是歡喜的厥過去了?”
他很少開玩笑,如今說這句的時候,口吻也是淡淡的。
七寶禁不住嗤地笑了出來,又牽的傷口疼。
張制錦垂眸看她:“別笑,也別大說大鬧的。養好傷要緊。”
七寶“嗯”了聲,問:“如今鬧的這個樣子,只怕不能善罷甘休,恐怕會讓夫君為難的。”
“大不了攆我離開張家,”張制錦淡淡然道:“有什麼要緊,橫豎我養得起你……退一萬步說,你還有嫁妝呢,也養得起我。”
七寶差點兒又笑起來,忙忍笑瞪他:“你、你怎麼總是逗我笑!你是不是故意的?”
張制錦瞅她一眼,看著她辛苦忍笑的臉,哼道:“我倒是想問你,又容易笑,又容易哭,怎麼這麼容易變臉?”
七寶輕輕地嘆了口氣。
又過了會兒,七寶問:“夫君今日去面聖了?皇上說什麼了?”
張制錦道:“皇上誇我娶了一位聰明能幹的夫人。”
“胡說,”七寶愕然之際,抿嘴道:“皇上才不會說這話。”
張制錦道:“雖沒有如此直白,但我看的出來,何況我也是這麼覺著的。”
“我哪裡聰明能幹了,”七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我最會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