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歇息歇息,臣妾先前叫人熬了參湯,您喝兩口,睡會兒養養神要緊。”
老皇帝轉頭,半晌突然說道:“朕記得,你曾經有些孃家人來著,現在他們在哪兒?”
平妃詫異,卻又笑道:“皇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這會兒我也不知他們在哪兒了。”
“怎麼?”
“之前才有了靜王的時候,他們倒是找了許多關係來見臣妾,一個個獅子大開口的,不是要官,就是要錢,”平妃挑眉,嗤之以鼻道:“我跟他們說這朝廷又不是我的,不管要什麼都一概沒有,還敢要的話就稟告皇上,把他們全都砍頭。他們一個個害怕了,罵罵咧咧地走了。”
皇帝嘴角微動,似笑非笑:“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孃家人?”
平妃不以為然地說道:“臣妾不敢瞞著您,當初他們把我賣了的時候,我可就沒有什麼孃家人了。何況我的確給不了他們權啊錢的。”
皇帝道:“你那會兒跟朕求一求,自然就有了。”
平妃搖頭:“臣妾又不是最得寵的,未必求的到不說,若是惹了皇上不高興,豈不還連累了靜王?那可真不划算了。所以臣妾懶得管那些。不過其實……臣妾本可以給他們幾個錢的……”
皇帝靜靜聽著:“那你為何沒給?”
平妃說:“靜王打小兒身體不好,臣妾的錢又不多,自然是留著給自己的親兒子,為什麼要給別人?所以他們都罵臣妾一毛不拔。”
皇帝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個一毛不拔。”
平妃笑道:“被他們罵的倒也值了,經過那次之後,他們都不再來了,何況靜王身子一直都不好,我想他們一定幸災樂禍呢。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人只怕也未必在人世了。”說到最後,話裡才帶出了一點惆悵之意。
皇帝也跟著嘆了口氣:“是啊。朕原先還想,倘若你的孃家人又跑了來跟你要權要錢,你會怎麼樣呢。”
平妃笑道:“臣妾自然仍是沒有。”
皇帝凝視著她:“那他們跟靜王要呢?”
“靜王?”平妃雙眼微睜,又笑說:“靜王自然也沒有,他雖然幫著康王,但我聽說只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哪裡有什麼權錢,更何況靜王的性子比我還仔細呢,這種因私廢公的事兒他哪裡能幹。”
皇帝微笑,扶著平妃的手,顫巍巍站了起來。
雖然靠近火爐,但畢竟年紀大了,坐了這許久,雙腿便有些無力。
平妃攙扶著皇帝,走了兩步,皇帝說道:“康王不中用了。”
“怎麼不中用了?”平妃隨口道:“我方才聽說您赦免了他?”
皇帝沉沉道:“命留著,但是其他的不能留。”
平妃疑惑地看向皇帝,突然間明白過來:“您的意思是?”
皇帝並不回答,只是嘆道:“朕兒子不少,但是到最後,居然只有雍兒。”
平妃猛然一震。皇帝對上她的眼神:“你還不懂嗎?朕本來就想年後立太子,三兩個月後就傳位,只可惜康王不爭氣,倒也算是天意如此。”
“皇上!”平妃仍是不能置信似的。
皇帝卻又緩緩說道:“只不過,朕也不會輕易讓靜王如願,還需要他做成一件事。”
也許是因為太過震驚,也許是知道不該自己多嘴,平妃竟沒有問皇帝說的是什麼事。
太監送了參湯上來,平妃接過來,伺候皇帝服用。
皇帝喝了兩口,又想起一件事:“周綺那邊,你多照看著。”
平妃答應。
喝完了參湯,皇帝上榻休息,平妃給他蓋被的時候,見皇帝合著眼皮,輕聲嘆道:“別的罷了,只可惜了,��故歉隹捎玫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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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妃伺候皇帝安歇,便退出了寢殿,臨去又吩咐太監們好生照看皇帝。
正要往偏殿去,就見有小太監急匆匆來告訴,說道:“世子妃聽說康王殿下跟世子在養心殿,就也要過去。”
平妃轉頭看了一眼養心殿的方向,耳畔響起皇帝方才臨睡前的低語。
這一夜,康王跟世子,世子妃都在宮中。
過了子時,正是最冷的時候,偏殿內傳出世子妃周綺的厲聲大叫。
伺候的宮女們第一時間趕到,卻見周綺坐在榻上,渾身發抖,滿臉恐懼地盯著身下,她素白色的裙子已給染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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