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杜本要提醒她,裴宣向來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只怕不會答應,何況如今裴宣受了傷,又何必讓他操心這些……只是見謝知妍如此不由分說,芳杜也不敢進言,忙出去命人傳話而已。
這邊兒陳穎說道:“妹妹,可見你受驚不小。不過你放心,賊人都已經逃走了,就算還有餘黨,他們的頭領都給侯爺殺死了,只怕他們也不敢怎麼樣。”
謝知妍即刻說:“不是侯爺殺死的!”
陳穎一怔,然後笑道:“怎麼不是?當然就是,王爺都為此給侯爺請功去了。”
謝知妍皺眉,本想辯解是張制錦,但是心裡盤算著,方才那賊人多半已經走了,倒是不用如此懼怕。
於是也不再多言,只道:“罷了,什麼功勞不功勞的,我也不過是想我們侯爺平平安安的就是了。”
陳穎笑道:“這也是正理,之前世子跟侯爺一塊兒去捉拿那賊人,我心裡也還牽掛著呢。”
謝知妍之前跟陳穎相交,不過是因為知道康王勢大,裴宣又跟康王走的近,且另外一個不可說的原因便是陳穎討厭世子妃周綺是七寶的四姐姐,所以謝知妍自然就跟陳穎不錯。
只不過畢竟陳穎目下只是個妾室,謝知妍只是跟她虛應故事而已,原本很討厭她多嘴,但方才給那神秘人一嚇,反而巴不得陳穎在這裡多說兩句話。
謝知妍便問道:“姐姐向來可好?”
陳穎道:“還過得去罷了,只不過……”
謝知妍問道:“怎麼?”
陳穎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不服氣的表情,惱惱恨恨地說道:“我跟你說,那個……有身孕了。”
謝知妍起初沒反應過來:“誰?”
陳穎嘖了聲:“還有誰,就是周家那個庶出的。”
謝知妍才知道她指的是周綺,一時啞然:“這許多日子沒有動靜,怎麼突然就有身孕了?”
“我怎麼知道,”陳穎悻悻的捏著腰間的荷包,“娘娘原本並不是十分待見她,可因為她有了身孕,竟一反常態,倒是有些不疼我了。”
謝知妍心想:“你畢竟是個妾,王妃疼也不過是看在你的家世面上。”臉上卻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陳穎嘆道:“我最近也服用了些偏方,只是世子最近也不大喜歡在王府裡,唉。”
謝知妍道:“最近事情太多,世子作為王爺的左右手,自然是忙碌非常。”
陳穎點頭,仍是忍不住惱怒地嘀咕:“真是討厭,她們周家的人個頂個的討厭。”
這句話跟謝知妍心中所想的不謀而合。
陳穎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來:“是了,我差點忘了,怎麼聽說那個匪首給殺死之前,還挾持過周七寶呢?到底是真是假?”
謝知妍道:“怎麼不是真?”
陳穎目瞪口呆,卻又悔嘆道:“既然給那麼殺人不眨眼的挾持了,怎麼就好好地仍放了她呢?那個周七寶,是周家姊妹裡最可恨的了。”
此刻陳穎又想起靜王府內因為七寶給打耳光的舊事,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
這下子更加得了謝知妍的意,忙說道:“可不是嗎?不過是仗著她長的狐媚一些,就整天作天作地,竟跟自個兒公公一塊兒出門胡鬧,還給賊人挾持,若她有點兒氣性,這會兒就該碰死了以證清白,難為她還有臉賴在張府裡。”
此刻,謝知妍竟忘了方才給那陌生男子抱住的驚魂一幕,如果按照她自己所說,此刻她早也該以死明志了。
陳穎道:“可不就是這個理?這厚顏無恥的女人,當初還瞧不起《女則》《女誡》之類的呢,那副浪樣兒,半點兒賢良淑德的品行都沒有,難為張侍郎還當個寶似的捧在掌心裡。”
謝知妍本很快意,聽到最後一句,心裡更添了幾分煩惱。這時忽地想起方才那神秘人的提議,一刻有些恍神。
陳穎還在碎碎念地說道:“因為聽說了周七寶傷著了,週四還想去張府探望呢……娘娘著實關切,竟不許她外出。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謝知妍道:“我倒是聽說周七寶沒什麼大礙,只是世子妃有孕,這訊息外頭怎麼還不知道呢?”
陳穎嘴一撇:“才不過半個多月而已,將來不知道怎麼樣,哪裡就敢張揚的世人皆知了?”
謝知妍點點頭:“我以為呢,要是周七寶知道,她們姊妹們向來抱團兒,只怕早巴巴地跑去探望了。”
陳穎哼了聲:“抱團麼倒也未必,當初畢竟她們都沒出閣,像是現在這會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