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我的命罷了。”
七寶定了定神:“巖兒,你既然有這心,怎麼不自己跟九爺說?”
張巖道:“嬸子別怪我,我、我不敢跟九叔說這些話,且我也知道,九叔別人的話未必肯聽,但是嬸子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七寶苦笑:“你倒是說的這樣篤定,怎麼我不這麼覺著呢?”
張巖臉上微紅,說道:“九叔為了嬸子,什麼破格的事兒都做的出來,我是知道的……”她說到這裡,便握住七寶的手:“好嬸子,只求你救我的命了。”
七寶左右為難:“不是我不肯,只是、我真的毫無把握。倘若九爺也罵我糊塗多事呢?”
張巖哀哀地看著她,求道:“我也不指望一定能成,只求嬸子慈心幫著我說一聲,至於成不成的,好歹我也試過了,將來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七寶本就不是個狠心的人,又禁不住給張巖這樣哀求,只得說道:“我也不知你九叔什麼時候會回來,也不知他會不會肯,我也只是試一試罷了。如果不成,你可別記恨著我。”
張巖哭了起來:“整個府內沒有幫我的人,好歹有個肯伸手拉我一把的,我怎麼反而要記恨呢?”
七寶見她哭的傷心,忙掏出帕子給她拭淚:“別哭了,叫人看見以為我欺負了你。”
張巖止住哭聲,將淚拭乾後,說道:“之前,因為老太太總是怪嬸子生的太好,怪九叔因為你做了好些怪事,所以我也不敢過分親近,現在想想實在慚愧的很。嬸子是真性情不做作的人,比那些面上寬仁慈和、背地裡兩面三刀的人強上百倍。”
七寶忙制止道:“快別這麼說。”
張巖對上她清澈的眸子:“嬸子,我知道……”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七寶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張巖猶豫了片刻,垂頭道:“沒、沒什麼了。”
——
張巖去後不多時,靖安侯那邊派人來叫七寶過去。
七寶來到靖安侯的書房,果不其然又看見一桌子的茶盞杯碟,桌上還放著一個紅泥小火爐,室內散發著濃濃地茶香氣。
靖安侯正俯首在出神地打量什麼,見七寶來了,忙道:“快過來,看我新得了的天目盞好不好?”說著探手,小心翼翼從面前的一個精緻的錦匣內取出一個曜變天目茶碗,原來他方才細看的正是此物。
七寶抬手要接過,靖安侯卻又停下,先吩咐道:“小心些,據說尋遍了整個京城,也找不出三隻這樣的,若是損壞了可就再沒有了。”
七寶笑道:“知道。”畢恭畢敬接在手中看時,果然見是上乘難得的建盞,黑色為底,浮著點點幽藍的窯變紋樣,如同浩瀚星空,奇妙無比。
靖安侯問道:“你覺著怎麼樣?”
七寶嘆道:“果然絕妙,京城找不出三隻的這種話,只怕所言非虛。”
靖安侯聞言加倍得意,道:“陳御史當時要跟我搶這個,多虧我先下手為強。”
七寶看他春風滿面的樣子,問道:“公公,這個既然如此稀世難得,價格一定也難得的了?你用了多少銀子買了?”
靖安侯本來滿面喜歡,見她問,突然語塞,支吾說道:“也沒多少……其實這樣的好東西,多少銀子也不為過。”
七寶越發疑心:“公公,到底花了多少?”
靖安侯見她追問,又見同春跟其他小廝們都站在身後五六步遠,未必聽見,才放低了聲音說道:“真的沒多少,只花了五百兩。”
七寶愕然:“五百兩?”
平心而論,單按這建盞的品質,五百兩也很不算多了。
但是花五百兩銀子買一個茶碗……到底是有些太過奢侈。
靖安侯看著七寶的反應:“你覺著我買貴了?”
七寶喃喃說道:“相反,這種上乘的天目盞,千兩銀子也不為過,只是……”
靖安侯笑道:“你也覺著物超所值?”
七寶見他如此興頭,只得按捺下心中的話,說道:“罷了,千金難買心頭好,難得公公喜歡。”
靖安侯忽地說道:“兒媳婦,我還有一件事想、想跟你說。”
七寶因問何事,靖安侯咳嗽了聲,說道:“後天……你跟我出去一趟怎麼樣?”
“出去?”七寶很是吃驚:“到哪裡去?做什麼呢?”
靖安侯似輕描淡寫地:“你放心,我跟人約好了要鬥一次茶,你知道我的技藝,我很怕輸,所以讓你代替我出戰,你說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