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許。”張制錦俯視著七寶的雙眼,重吮住她的唇,這次他略用了三分力道,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咬了一下。
這下子倒是有些疼,七寶沒提防便驚撥出聲,幾乎疑心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但剩下的話卻又給他壓著,重新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等推開了他,逃了下地,那邊兒同春也送走了李雲容,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內。
七寶忙吩咐她伺候洗漱更衣,這會兒張制錦也坐在了床邊,他心裡也知道,自己一則有傷不能盡情而為,二則昨日宮內連連出事,今日還有許多善後的事要去料理,何況戶部已經派人來催了。
當下也叫了人進來,正在更衣,七寶卻又探頭探腦地悄悄湊了過來。
她先前避貓鼠似的逃了,如今卻又湊上來,張制錦斜睨著她問道:“幹什麼?”
原來此刻他脫了外衫,只穿著中衣,七寶就站在他身側打量他的手臂:“大人讓我看看,是怎麼傷著的?”
張制錦看她眼巴巴地望著,心想幸而傷口已經包紮起來,給她看看倒也無妨,於是親手把中衣解開,露出半邊上身給她瞧。
他雖是文職,但武功上頭從不怠慢,所以騎射功夫向來甚佳,身體自然也甚是健碩。
平日裡穿著厚厚的衣裳並看不出,只覺著身量挺拔而已,如今脫去了衫子細看,才發現肌理結實,寬肩窄腰,幾塊兒腹肌給堆在腰間的中衣擋住,若隱若現。
這會兒同春等丫鬟早就識趣地迴避了。
七寶不敢亂看,只細瞧他的手臂,卻見靠近肩膀的地方纏著厚厚地紗布,隱隱還透著鮮紅的血跡。
七寶嚥了口唾沫,大膽舉手握著他的小臂問道:“疼嗎?”
張制錦唇角微挑:“上了藥,並不疼。”
七寶望著那一抹刺眼的紅,那紅好像也迅速地飛到了她的眼圈上似的,七寶不由自主地嘆息道:“我以為你不會再受傷了呢。”
“再?”張制錦聽著這句話,略覺疑惑。
七寶忙又捂住嘴:“沒、我……我是說上次在新荷樓之後。”
張制錦揚眉,七寶知道他心思敏捷,怕他多想,便抱著他的手臂撒嬌般:“大人,能不能答應我,以後要加倍留心,別讓自己再受傷了好不好?”
張制錦本覺著她那句話有些搪塞,可見她雙眼泛紅,霧氣濛濛地望著自己,說的話且又極甜,他心頭一軟,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小丫頭倒是乖。”情不自禁抬手在她的頭上撫了撫。
張制錦本想把昨兒半天一夜發生的事簡略地跟七寶說一遍,但同春已經叫人準備了早飯過來,昨日的事若是說起來,自然是一言難盡,更怕她再也吃不下飯去。
於是他索性不言語,只陪著她吃早飯。
其實七寶著急想去見老太太,早飯也不想吃,硬是給他拉著坐在桌邊,慢慢地喝了一碗百合珍珠糯米粥,吃了小半個銀絲捲。
正想要出門,張制錦把她拉住,說道:“你急什麼?我送你過去。”
“可是……不是說門上急著催你嗎?”七寶遲疑。
張制錦知道,今兒若是一出門,只怕到晚上也再見不到她一面,本來今日是要陪著她回威國公府的,但是國事當前,也顧不上了。
所以寧肯現在多耽擱些時候,爭分奪時地多陪陪她。
同春正取了大氅跟風帽過來,七寶披了大氅,張制錦給她整理著風帽,說道:“你今日可要回國公府?”
七寶點頭:“這是當然,老太太跟太太他們必然盼望著呢。”
張制錦說道:“只怕我是不能陪的了。”
七寶說:“知道的,大人自管去忙。”
張制錦見她波瀾不驚的,心中詫異:“怎麼,你不覺著失望?”
七寶搖搖頭,一想,又補充說:“我知道大人事忙,當然要以國事為重,老太太是明理的人,我跟她老人家一說,她必諒解。”
張制錦聽了這句,心頭卻有波瀾湧動,他頓了頓,抬手將七寶往懷中抱了一抱。
七寶碰到他的胸前,想到他方才半裸的身軀,臉上微微一熱,忙道:“大人,咱們快去吧,先見了老太太,再分頭行事,別再耽擱了。”
張制錦笑道:“你倒是比我更乾淨利落。”
當下便陪著七寶出了院子,往張老誥命的上房而去。
原本七寶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確是有些心頭打怵的,沒想到張制錦要親自送她來,七寶巴不得如此,只想快點行了禮,好趕緊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