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出色,性子卻還一般,要是再嬌縱些,只怕要把整個張府的人都踩在腳下,表哥還要助著她呢。”
李雲容低頭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下,忽然抬眸說道:“對了,只顧閒話,前日威國公府喜事,你怎麼沒有去?”
謝知妍說道:“身上不大好。”
李雲容道:“咱們老太太跟裴家太太一直誇你能幹,老太太至今還後悔沒把你留在這裡呢。只是看裴家太太那麼疼你,且永寧侯又是個難得的如意郎君,倒也罷了。”
謝知妍微微一笑:“侯爺跟太太的確是難得的。”
李雲容嘆道:“我倒是要羨慕妹妹的好福氣,四爺很少稱讚別人,但卻常常贊永寧侯的行事,還說他將來無可限量呢。”她讚了這句,又道:“最難得的還有一件。”
謝知妍笑問:“怎麼?”
李雲容道:“難得永寧侯對妹妹也是一心一意的,婆婆疼愛,夫君深情,你說你可是不是好福氣呢?”
謝知妍聽到這一句,臉上的笑影卻略僵了僵,終於也笑道:“四奶奶可別再給我灌迷魂湯了,再說我都不知東南西北了。”
在李雲容房中呆了半晌,謝知妍起身往外。
走了幾步,謝知妍回頭道:“你去二門上找跟隨咱們的小廝宜兒,讓他去鎮撫司打聽打聽,看侯爺如今在幹什麼……今兒有無回侯府。”
她的丫鬟奉儀領命去了。
謝知妍獨自一人往老太太上房去,快走到門口,奉儀去而復返,說道:“他們之前才去打聽過,侯爺如今正在鎮撫司,今兒還沒回侯府呢,聽大辛說,侯爺晚上也未必會回府。”
謝知妍臉色一沉,喃喃恨道:“最可恨的是那些奴才辦事不力……連個女人都弄不定。”
奉儀小聲說道:“之前侯爺將人捉住審問,幸而當初沒有讓他們知曉是咱們吩咐的,不然豈不是壞事了?”
“哼,”謝知妍道:“到底是打草驚蛇了,而且還偷雞不著蝕把米。可恨。”
當初裴宣在外應酬回府,身上帶著脂粉香氣,謝知妍自然知道。
只是她很聰明,並未當面詢問,只是背地裡暗中質問跟隨裴宣的隨從。
到底給她查了出來,原來裴宣這段日子很喜歡去南營大街的酒樓,點一個叫程瀰瀰的歌女,陪著唱曲說話,情形十分曖昧。
甚至還有人傳言裴宣是看上了這歌女,遲早要收在房中的……之類。
謝知妍如何能夠忍受,當下就喚了名心腹的下人,如此這般吩咐了一場。
於是才有了程瀰瀰給客人打傷的事。
之前得知程瀰瀰受傷,裴宣十萬火急地親自帶人趕了去。那兩個喝醉的人卻已經逃之夭夭了。
只不過他們到底小看了鎮撫司的能耐,緹騎一出,哪裡還有可逃之處,不到一個時辰,已經捉到了其中一個。
裴宣本來滿懷怒意,只當他們是酒後行兇,可鎮撫司的人審問之下卻發現了不妥,原來此人身上雖酒氣沖天,卻並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這人到底害怕,便說道:“委實沒有醉,只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
再審問,卻只說有一不知身份之人來找到他們,說程瀰瀰得罪了他們主人,所以買通他們兩人將程瀰瀰趕出京城,如果趕不走,那至少讓她不能再在酒樓中立足。
這兩人暗中觀察,程瀰瀰雖然是個歌姬,但平日裡深居簡出,且並不去別的酒樓應酬,所以竟找不到其他下手的機會。
於是這兩人便借酒裝瘋,趁著點唱聽曲的功夫動了手。
裴宣再叫人拷問,想查出背後指使的人是誰,這人卻真的不知道,自然無法告知。
那一夜,裴宣便沒有回侯府。
謝知妍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十拿九穩地除掉一個外患,哪裡想到竟是如此,雖然她自詡行事謹慎,裴宣不至於懷疑到自己身上,卻也畢竟憂心。
第115章
謝知妍揣著心事,進了老太太的院門。
正屋門裡頭簾子撩開,是楊氏哭哭啼啼地退了出來,兩個丫頭扶著她自去了。
然後是靖安侯跟宋氏,一前一後而出。
謝知妍站在旁邊,等兩人出門,自己才進了上房。
卻見老誥命正在低頭吃茶,又似笑非笑地嘆道:“每天都有新故事,令人眼界大開,卻不知這到底如何了局。”
謝知妍上前笑問道:“老太太又在說什麼故事了?”
“你若早回來些,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