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害怕都淡了。好像是終於證實了有些事情她的確是做不了一般,整個人被陸錦按在椅子上五大動彈的時候,她露出一種苦笑……
陸錦面色凝重的握著手中的金簪,忽然冷聲道:“冷靜下來了嗎?”
婉蓮神色一動,似是疑惑。
下一刻,讓她覺得不解的事情發生了。
身上的牽制忽然間消失了,她茫然的回過頭望向陸錦,之間她已經撿起了匕首,將金簪別回髮間,一雙好看的手把玩著那匕首。
好像是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她一時間都忘了坐起來。
陸錦看了她一眼,唇角微翹:“就像你不想殺我一樣,我也並不想對你做什麼。這路有些顛簸,坐好了。”
☆、第47章
傅承宣的馬,是他從一個商人手裡買回來的寶馬,渾身雪白,唯有腦袋上的一撮毛和四隻蹄子是棗紅色。這麼多年,它的養料都是傅承宣親自把關餵養的,十分的寶貝。
而今,這寶馬也沒能讓傅承宣失望,它一路飛馳,很快就出了大梁城,一路向南。
按照沿路的打聽和時間的對比,的確沒有人看到過陸錦出國子監,但是在那個時候,卻真的有一輛馬車是從國子監的那個方向駛出來。
因為國子監為培養國家人才之地,所以在這周圍的一定範圍內,都是不許開店不許商販擺攤子的公家地段,隨之也產生一個現象——但凡事上課時間,國子監周圍必然是人煙稀少。
更加幸運的是,正是因為在天子腳下,權貴集中之地,很少有馬車敢橫衝直撞盛氣凌人。而今日那輛馬車不但行的十分的急,還差點撞到路上的人。所以有店家對那馬車十分的有印象。
陸錦不在國子監,不在府中。按理來說,他本應再去一趟陸府。可是當他將種種疑慮結合在一起時,最終還是憑著直覺追了出來。
從這個方向出去,只有一條坦途,他必須趕在第一個分叉路口的時候追上!
————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在確定陸錦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之後,婉蓮好像是被人抽走了渾身的力氣,窩在角落裡。
駕車的男人跳下了馬車,整個車身微微的一震。
一時間,周圍安靜的可怕。陸錦並不著急,手中的匕首也沒有離過手。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婉蓮忽然發話:“你和那個王爺的兒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錦轉過頭看了婉蓮一眼,並沒有急著回答。
外面很安靜,安靜的連最細微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也正因為這樣,陸錦的聲音,就顯得格外的清楚明瞭。
“我與安宴哥哥非親非故。但是在我心中,一直將他當作親生的兄長一般。”
聽到這句話,婉蓮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帶著滿滿的嘲諷,似是在嘲諷這句話本身,又似乎是在嘲諷著另外一個事實,她搖搖頭:“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實在皇帝來修俊館之前,我見過一個人,這個人告訴我……”
“婉蓮。”陸錦平靜地打斷了婉蓮的話。在婉蓮的蹙眉神色中不緊不慢道:“我沒有弟弟,更沒有父母。年紀小一些的時候,對我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呆在安安靜靜的工坊中完成姑姑吩咐的任務。那時候,我便覺得能自由自在玩耍的孩子十分的幸福。哪怕是因為什麼小事吵上一架,被母親罵上一頓,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也比那樣的生活要好,要更加鮮活。”
“安宴哥哥貴為吳王世子,只有他來家裡的時候,我才可以堂堂正正的丟掉那些我討厭的東西,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場。曾經有一段日子,安宴哥哥能來,是我覺得最幸福的時候。”陸錦忽然望向婉蓮,目光柔和:“這種感覺,旁人了不瞭解我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能夠了解。”
果然,陸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婉蓮的神色狠狠地動容了一番。
是,這樣的感覺,她一定能夠了解!
那種不被重視,被驅使著做許多不願意做的事情,受著許多不願意去受的委屈的日子裡,她最盼望的,是傅承宣的到來。哪怕這當中有利用的成分在裡面,但她還是感謝自己的母親,感謝上天給了自己這樣一份甜頭。
這樣一份甜頭,漸漸地演變成了一個奢侈而持久的夢。為了抓住這個夢,她做了很多讓自己不能回頭的事情。可是即便是到了今天這一步,那個儼然已經長大成人的表哥,卻連一份施捨的收留都不願意給她。
“你……你對他……”婉蓮的唇瓣顫了顫,一句話沒能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