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宣一擊掌:“就這麼定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跟娘打聲招呼!”
說著,攙扶著陸錦就要起身,陸錦不知道他為何這般急躁,笑著搖搖頭,任由他攙扶著離開房間去了傅夫人那裡。
然而,他們才剛剛出門,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就摸進了房間,他偷偷地跑到陸錦的梳妝檯前,開啟了一個小抽屜,找出一隻雕花木盒,盒子裡,有四個大紅包……
“什麼,出去玩?”傅夫人瞪大眼睛看著兒子媳婦兒,一會兒掃掃兒媳婦,一會兒掃掃兒子,目光最終落在傅承宣的身上,果不其然,傅夫人伸手就給兒子一拳:“臭小子,你又作什麼妖!阿錦傷還沒好,哪兒能到處跑跑跳跳的!”
傅承宣爭辯:“整日窩在房中才好不了!走勢要走一走才好得快,且阿錦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腳!”
傅夫人正要開口,忽然就想到更重要的事情——
最近兒子寵媳婦兒寵的很認真,他要帶阿錦出門,是不是因為有什麼別的原因……
然後她緊接著就想到了秦氏的到來。
之前她來,屁股還沒坐熱乎就去兒子他們的院子鬧了一場,自己這個姐姐想的什麼,傅夫人也不是不清楚,難道兒子現在帶著媳婦外出,是怕秦氏又因為婉蓮的受傷吵鬧不休影響了兒媳婦的休養?
有了這樣一層想法,傅夫人猶豫了。
傅承宣抓住時機,蹭上去一陣好磨:“娘,就讓我帶阿錦出去走走吧!”
傅夫人拿他沒辦法,望向陸錦:“阿錦,你能行麼?”
陸錦笑著點點頭:“無妨。”
最終,傅夫人也鬆口了。
走走也好,她也該將府裡的事情好好處理一番。
得到了允許,傅承宣整個人像是被上足了發條一般,興沖沖的扶著陸錦回房。
已經休息了幾天,她的傷口上已經凝結了一層血紅,再過一段時間應當就會結痂,只要不大動,應當不會有問題。
傅承宣似乎真的很興奮,將陸錦安置好後,就去規劃出去玩的詳細安排,陸錦看著他這樣興奮,臉上的笑容也是久久不散。
只不過,傅承宣剛剛出了房間,那愉悅的臉色變陳冷了幾分。他的確是真心想帶陸錦出門沒錯,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弄清楚一件事情。
阿寶等了很久,見到傅承宣走進書房,忙不迭的湊過去:“少爺!”
傅承宣直接問道:“看到了嗎?”
阿寶有點不確定的看著傅承宣,他有些擔心自己做的事情會有礙少爺和少夫人的和諧……
然而,在傅承宣的氣場逼壓中,他潰敗了:“看、看到了……封的四個紅包,有兩個是空的……”
傅承宣聞言,眉宇間多了幾分深沉。
當日,兩人成親,傅時旋和傅夫人給兩人都封了紅包,只是那時候兩老照顧進門的新婦,將四個紅包都給了陸錦,傅承宣雖然沒拿到紅包,並不代表他沒有暗搓搓的拆開看過。
那銀票的摺痕,新舊程度,他隱約還記得……
陸錦回來了就將紅包放在自己的梳妝鏡的抽屜裡,每個紅包都封了一百兩銀票。
如今,有兩個紅包空了。
誠如陸錦所言,她習慣對自己的吃穿用度都做個記載,這在傅家也是有這個規矩的。且從她嫁進家門以來,幾乎沒有花過什麼錢,現在她成了國子監的博士,還有束脩俸祿,更加不缺錢。
怎麼平白無故就少了兩百兩?
婉蓮的屋子裡,還是一片沉寂。
秦氏喂她喝完湯,囁嚅道:“要、要不要躺下休息?”
這個語氣,和從前惡狠狠地語氣完全不同,婉蓮紅著眼睛,點點頭。
秦氏輕輕地扶著婉蓮躺下。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到了當時婉蓮生下來的場景。
婉蓮是長女,那時候生下她,其實秦氏是十分的喜歡的。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也想著要好好的教養。然而她喜歡,並不代表旁人也喜歡。
她有綏國公府這個親緣背景,所以在家中尚且沒有被看得太低,但是公婆的不滿,丈夫的失望,都被她看在眼裡。
久而久之,最初的疼愛和喜歡就這樣漸漸地淡了,她終於發現,就算將婉蓮教的在如意,也不如一個傳宗接代的胖小子更有價值。直到秦氏發狠一連生下兩個兒子,重心就徹底的轉移……
其實,婉蓮很聽她的話,哪怕有時候她教的是錯的,她也認認真真的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