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虞意一眼,這才往回走。
公主府外來往的人並不多,陸錦對馬車上的小哥知會了一聲,轉身朝著虞意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色暗沉的緣故,一身玄衣的虞意彷彿被隱進了夜色中,那模糊的輪廓,竟然消瘦的可以。
陸錦衝他淡淡一笑:“世子。”
她沒有再叫他“安宴哥哥”。
“後悔嗎?”
虞意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問的已經準備好措辭與他周旋的陸錦直直的愣在那裡。
男人身材修長,目光如炬,直直的看著她:“後悔沒有聽我的嗎?”
陸錦的呆愣只是那一瞬間,很快,她就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不後悔。”
這三個字,她說的果斷而又堅定。好像是心中堅持了千萬年的執著,無論什麼時候問起,都是這個答案。
虞意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溫柔,第二個問題接踵而至:“那……會害怕嗎?”
害怕……
陸錦的眼神不由得一慌。
哪怕天色昏暗,虞意好像都能敏感的捕捉到她所有的異常,在她慌亂的那一瞬間,虞意步步緊逼:“會夢見什麼可怕的事情嗎?一個你根本無法反抗的人,一個將你控制的死死的人,哪怕不後悔,可是會害怕……對嗎?”
陸錦倏地望向虞意:“你……”
“阿錦。”
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虞意目光一厲,看到了幾丈之外的傅承宣。
他像是一個人走來的,腳步無聲,手中還拿著一個披風,樣子應當是女子的。
在虞意的印象中,傅承宣從來都是一個做事不計後果,彷彿天塌下來了他都樂意跟著捅一棍子的二世子。可是此時此刻,這個站在涼風中模糊的身影,卻帶著一種強大的氣場,這種氣場,彷彿能撐起一片天。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虞意發現陸錦原本略顯慌亂的神色忽然就鎮定下來。
好像方才那個慌亂的人從未出現過一樣。
她目光堅定的看著他,無聲的搖搖頭。
不害怕。
這個世上,總有有一個人,能讓你無所畏懼。哪怕前路難行,荊棘滿途。
陸錦轉過身,望向了來接她的傅承宣,坦然一笑:“承宣。”
這一聲,像是一個訊號,讓自覺停在一段距離之外的傅承宣帶著笑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
比起如今略顯消瘦的虞意,傅承宣明顯要更為高大。他雙手將披風抖開,為陸錦披上繫好。長臂順勢攔住陸錦的腰身,大大方方的對著虞意一笑:“世子,這麼巧。”
從陸錦轉身望向傅承宣的時候,虞意眼中的某種情愫已經消失殆盡了。
“是很巧。”
傅承宣好像全然不在意他,將陸錦攬得更緊了一些,隨口道:“若是世子沒別的事情,咱們改日再聚。今日家中都等著阿錦回家,實在是不好和世子多聊。不過如果世子不介意,大可與我們一同回去用飯,如何?”
虞意卻笑了:“不必,我還有些事情。”望向陸錦,語氣放柔了些:“阿錦,天氣轉涼,注意身子。”
話畢,人已經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虞意已經走了,陸錦卻有些意外的看著傅承宣:“你怎麼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她撇過頭看了看他身後,果然是沒有他的馬也沒有看到綏國公府的車。這讓陸錦更加意外:“你……你是走來的?”
傅承宣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明明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說話的語氣全然沒有剛才的淡定從容,談笑風生,反倒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回去等了你半天,都吃飯了你還不回來,我就來找你了。”
男人的氣息充盈在鼻尖,寬大又有力道的懷抱讓人根本無法掙開。陸錦忍不住笑了笑:“那你也不用走來吧?傻不傻……”
傅承宣竟然“哼”了一聲:“我也想駕車來的,可是你走的時候是坐著那個怪公主的車走的,她脾氣那麼壞,要是使壞不用車送你怎麼辦?那你不是得走回來?我便一路走過來了。”
陸錦覺得他有點可笑,伸手在他的背上捶了一下:“可如今公主派車送我回去,你要是稍微來晚一些,我們不就錯過了嗎?”
傅承宣放開她,認真的盯著她看:“這有什麼,怪公主派車送你回去,你便不用走路,我自己再轉回去就是了,若是她不派車給你,我正好接到你!”說到這裡,傅承宣無端端的就嚴肅起來,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