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下了一個層次。
劉徐氏和徐二郎如此處心積慮,恐怕也是怕她到時候烈性子上來、一頭撞死,才特特地給她找個牽掛呢。
只是劉頡畢竟年紀小,雖然她囑咐了許多遍,但是真正看到那些點心果子、香噴噴的雞腿肉,能不能真的不去下嘴,還不好說……她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mo了mo懷中的匕首,心道,千萬得忍住才行……
廚房裡十分炎熱,汗流浹背地做好飯菜,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劉頤估算著今晚飯是沒法按時吃了,有意把熱菜留在鍋裡,先捧著涼調的小菜去堂廳了。
果然,進去後除了繼母和阿弟,她那位“阿舅”也赫然在座。劉頤捧著盤子,故作詫異地道:“阿舅不是要宴請客人?怎的到了現在,桌椅也沒擺好?”
劉徐氏姐弟只想著該如何對劉頤下手,怎麼想得起來還要擺放桌椅?徐二郎反應倒快,連忙站了起來,道:“我來,我來。”
劉徐氏自然不肯讓阿弟一個人受累,但是她自己也不肯動彈,便道:“大娘你放下盤子,去給你阿舅幫把手。我哄著你阿弟呢,挪不開。”
劉頡奇怪地道:“阿母一直在吃東西,何曾在哄我?”
劉徐氏臉色十分難看,劉頤險些沒笑出來。徐二郎道:“阿姐你來幫我便是。”
劉徐氏只好放下手裡點心,下了座,幫他擺佈桌椅去了。
劉頤也不上去幫忙,只是老神在在地在那邊坐著。而劉頡這時袖了一塊點心,跑到劉頤面前,大聲道:“阿姐你來嚐嚐!”他人小鬼大,挑的是劉徐氏方才頻頻下嘴的一包;劉徐氏沒動過的,想想也知道有問題。
劉頤張開嘴嚐了一塊,衣襟裡又被他塞了一塊,便知道衣襟裡塞的那塊才是有問題的。劉徐氏一邊不情不願地搬著椅子,一邊看她悠哉遊哉地站在那邊吃點心,眼裡險些沒冒出火來。還是徐二郎提醒了一下,她才勉強維持住那副慈母的神情。
搬完桌椅後,重頭戲便來了。徐二郎道:“想必大娘子做了不少飯菜出來?”
劉頤點點頭,露出一副羞怯的表情:“聽說是阿舅要宴請朋友……便不敢怠慢,凡是家裡有的,都做了出來。”
她做飯流了滿頭油汗,又故意把灶灰麵粉擦在臉上,頭髮亂蓬蓬的、嘴角還有著點心碎屑,看起來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偏偏還露出一副嬌羞面孔,讓人倒盡了胃口。也難為了徐二郎,對著這幅尊容竟也笑得出來,一對三角眼微微眯起,倒有幾分深情款款:“辛苦大娘子為我操勞了……只是這許多飯菜,你一人定然料理不過來,不如讓我與你同去?”
劉頤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那就……麻煩阿舅了。”
☆、第十一章
劉徐氏看著徐二郎與劉頤郎情妾意,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徐二郎陪著劉頤出門的時候,她險些沒忍住罵起來。旁邊劉頡卻捏著一塊點心塞在嘴裡,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叫著:“真好吃!阿母!你也吃!”
“吃吃吃,糞坑裡吃蛆去!”劉徐氏耐心告罄,忍不住罵了一句。看著劉頡眼裡淚汪汪的樣,又怕他嚷嚷起來,要追去找阿姐,連忙把雞腿拿了出來。一開啟油紙包,香噴噴的味道便直衝鼻子,劉徐氏嚥了口口水,遞到劉頡面前:“吃!阿母給你留著的!”
劉頡倒是不客氣,一把接了過來,甜甜笑著:“阿母對阿頡真好!阿母不要吃麼?”
劉徐氏不耐煩地道:“叫你吃就吃,囉囉什麼。”轉眼一看,那包點心已經不剩幾塊了,反而是撒了藥的那半包還好端端地躺著,頓時一陣心疼,拿起來就往嘴裡塞。吃了幾塊,又覺得喉嚨裡噎得慌,忙把茶水拿起來灌了幾口。
灌完茶以後,她才發現,劉頡竟然就站在她對面,一邊咬著雞腿,一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她駭了一跳,一摞茶杯便罵:“小喪星!兔崽子!你瞅著我幹嘛!”
劉頡不說話,只是笑。劉徐氏想站起來再罵兩句,卻覺得腦袋有點暈,手腳也發軟,使不上力來。她面前的劉頡彷彿能越來越模糊,最終化作了一片漆黑,沉在了腦子裡。
看著劉徐氏暈倒在椅子上,劉頡不慌不忙地啃完雞腿,把骨頭往她手裡一塞,油手在她衣襟上一擦,又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這才坐在了門檻上,伸著脖子望人影。
阿姐交代的事情,他一定得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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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裡,徐二郎還不知道他阿姐已經被撂倒了,正走在劉頤身邊,思忖著該如何對付劉頤。他向來自大,對劉頤表現出的嬌羞深信不疑,以為她已經對自己暗暗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