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這事說給旁人聽,我才瞞著的,他今日知道了,就怪我沒有早些告訴他,一時說要休我,一時又說要我在家好好待著,我實在弄不清他的意思,只好回來找你們討個主意,你們倒是厲害起來了!”
劉徐氏生母頓時詫異起來了:“什麼事?我怎麼不知?”
徐老爺煩躁地道:“與你一介婦孺說什麼!我們有正事相商。”
徐二郎起身道:“我帶阿姐去說說話。”
劉徐氏便跟著徐二郎到了偏屋。徐二郎讓她坐下,又給她斟了一杯茶,微笑問道:“阿姐可把我的事情說了?”
劉徐氏搖搖頭,道:“哪兒找得到機會?”
徐二郎頓時沉下臉色:“我那日叮囑阿姐……”
“你當我沒上心過?”劉徐氏臉色也難看起來,委屈道,“郎君不願提及此事,我有什麼辦法!我歸家後便日日想著該如何開口,誰知一拖便拖到現在,皇帝老子也駕崩了,他又去朝拜新皇帝了,你倒是要我怎麼開口!”
徐二郎心急如焚:“你這個傻子,姐夫若是能見到吳川王,只需提上那麼一提,劉大娘就要變成別人家的了!到時候你我又該如何?”
劉徐氏只抽噎著,忽然想起一事,詫異問道:“你知道吳川王做皇太弟,這訊息打哪兒來的?”若不是劉盼之前提及,她還想不起來問阿弟這茬。原本她雖然也有疑惑,但是被徐二郎打打茬就過去了,也沒在意過。若不是劉盼提及,她也不會起什麼疑心。
徐二郎不耐道:“你管我哪兒弄來的訊息?”
劉徐氏頓時變了臉色,跳起來掐著腰就罵:“你倒是站著撒尿不腰疼!這是坑你親阿姐?你阿姐為你保守秘密,險些被休,你就是這等態度?早知道就不該幫你說話!”
她這麼一說,徐二郎倒mo不准她究竟是說了還是沒說了,趕忙道:“阿姐別和我生氣,我也只是著急而已……這事兒若是成了,阿姐便是兩家的第一功臣,日後還不是被捧著供著?你家小娘子沒了,舒坦的還不是你自己?”
劉徐氏倒沒想到能嚇住他,心裡砰砰一跳,有了計較,板著臉道:“我想著你與她畢竟是甥舅關係,若是貿貿然說出口,郎君定然不會答應。所以這幾日就盡力為你說著好話,期圖在他眼前留個好印象,日後也好開口。你說的道理,阿姐又怎會不知?只是如今,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徐二郎一邊歡喜,一邊擔憂。他籌謀此事已經旬月了,劉頤又黑又瘦,有著一把力氣,名聲也不算好,單看相貌上還不如胡大娘,開這尊口要娶她還真不容易。但是一旦下定主意,如今他倒先把自己給說服了,若是娶不到手,反倒覺得可惜。他左右思量了一番,一邊焦急踱著步,一邊低聲喃喃著:“若是有什麼方便快捷的法子就好了……”
劉徐氏沒聽到他說話,只是自顧自地道:“……她阿父三番兩次地叮囑我,若是她不願意,便不能強求。他做阿父的都這個樣,我為人繼母的又能多說什麼?……”
徐二郎心不在焉地聽著,忽然停住了腳步,訝然道:“阿姐方才說什麼?姐夫竟然是這個意思?”
劉徐氏攪起了怒氣,道:“自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徐二郎卻露出了滿臉笑容,自語道:“若是這樣,那倒是好辦了。”他又來回走了幾步,停在劉徐氏面前:“阿姐看我怎樣?”
劉徐氏愕然:“你發什麼瘋?”
徐二郎也不生氣,道:“阿弟我在這萬縣、南鄉,也是被頗多小娘子喜愛的,自忖夠不上玉樹臨風,好歹也是一表人才。你說我這般人才,若是精心修飾一番、再做出脈脈含情的模樣,在她面前多晃上幾圈,她還不得對我芳心暗許?”
劉徐氏愣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我看這一計可行。橫豎那死丫頭也沒見過幾個男人,如今又到了思春的年齡,若是開了竅……我要她把柄好好落在手上!”
☆、第八章
徐二郎拿住了阿姐的心思,順順利利地說服了劉徐氏。而劉徐氏自是越想越是覺得此計可行,她自嫁到劉家以來,鮮少能從劉頤手裡佔到便宜,之前上頭訊息未定,徐二郎好說歹說,劉徐氏心中都仍有顧忌;如今這顧忌雖然仍在,但是若能將劉頤弄過來,第一是能讓劉徐兩家姻親更加牢靠,第二是能為她在家裡除去一眼中釘,至於劉頡,對付起來還不容易?第三嘛,正如徐二郎所說,若是劉頤到了徐家……還容得她翻起什麼浪來?
劉徐氏心裡怦怦跳著,之前沉寂下去的心思又復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