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的意思,怒火頓時又升騰起來,尖聲罵道:“倒是沒見過這樣不懂規矩的,主人的話也不不知道聽了!”
“阿母,”劉頤抬頭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這不懂規矩的話,阿母還是不要再說了。巧嘴規矩如何,自然由我做主人的來評判。我倒是十分好奇,阿母覺得巧嘴是哪裡不懂規矩了?若是說這別人出去,她卻不出去的事兒,倒也是有來由的——巧嘴,你且來為我阿母分說一二。”
巧嘴正忐忑著,聞言心中又定了下來,應了聲“喏”,便以元都話婉聲分說道:“雖說主子有命,奴婢不敢不從,可是貴人們身邊,又哪兒能真缺了人服侍?若是議事的時間長了,要端茶潤口,這煮茶倒茶的活計,又怎麼能讓主子們來幹?再者一樣,主子們身嬌體貴,萬不可有所閃失。若是因著議事時情緒太過,有著心腹在場,也可勸解一二。奴婢巧嘴,雖跟著二位殿下方才三天,卻是殿下|身邊的大宮女,這心腹不敢自稱,服侍主子的活計,卻是萬萬要盡心的。”
劉徐氏頓時又是一陣氣悶。什麼心腹、服侍的,說到底了,還是在諷刺她作為一個娘娘,竟然連個心腹的宮人都沒有!甚至直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這宮裡原來還有大宮女、小宮女的區分,更不知道公主、娘娘與皇后的品級究竟為何……真真是欺人太甚!
她一時氣著,一時又不禁想著,如今她如此寬和仁厚,這些宮人還敢這樣怠慢無禮,若是換了吳川王妃那等厲害角色,看她們還敢不敢敷衍了事!等日後開了奉川侯府,她定要買一批聽話懂事的奴婢進來調|教,個個都要背齊了宮規,這規矩排場再不可差了人去……
人無禮法不成事,劉徐氏經此一遭,倒是深刻地記住了這個教訓,預備著要尋人抄來那宮規,好好地研究一番。心裡的氣稍稍平了,她又想起了那件要事,臉上又擺出笑容:“即使如此,便留下吧。只是如今我們母女所說的話,你是一個字都不準外傳的。”
巧嘴自然面上惶惶地應了喏,劉徐氏才道:“大娘可知道,阿母這次找你過來,為的是什麼?”
“阿母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得知?”劉頤淡淡譏諷道,“我向來愚笨,並不能明白阿母的意思。”
劉徐氏只作沒有聽見,繼續說道:“……卻是為了一件要事。阿母上次受了你阿父責罵,羞愧之間,卻是數日沒有出門,訊息遠不如大娘靈通。如今卻是要問問大娘,那吳川王,可果真是謀反了?”
果然與吳川王有關!劉頤心下冷笑,並不接話,只是淡淡道:“這是前朝大人們的事情,與我們有什麼相干?阿母倒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自己前途未卜,倒是關心起別人來了!”
她如今見著劉徐氏一次,就忍不住想打她一次。若不是為了阿弟,她早就一刀捅死了劉徐氏姐弟,再拿一根麻繩吊死在徐家門口,何至於忍著屈辱與羞憤,坐在這裡聽她胡沁!做下了那種醜事,仍然不知悔改,真不知劉徐氏是忽然間開了竅,看準了劉盼如今不可能休妻,還是當真蠢到了這種程度,以為她會輕易忘記!
劉盼雖然為人軟弱,卻向來愛護她這個阿女,又有眾多小吏親眼目睹,若他還是當初那個奉川侯,自然會二話不說地為她做主,休了劉徐氏這個毒婦。可是萬萬沒能料到,他竟然有如此造化,一步登天地成了皇帝……劉盼曾窮到只剩長女與名聲,是以對自己唯一擁有的東西萬分珍惜。如今他還藉助這好名聲被選成了天子,更是不可能行差踏錯半步……如今他非但不能休妻,也許還要舍下怒火來,為徐二郎遮掩一二!
若是在吳川王謀反以前,許是劉頤還能想辦法說服他另擇皇后,立劉徐氏為妃,可是如今劉徐氏把自己的“功勞”宣揚得沸沸揚揚,想必很快整個元都的人就都會知道皇上有個蠢得要命的嫡妻了……劉頤深深咬牙,劉徐氏如今捅的簍子就大為不妙了,若是讓她真當了皇后、掌了宮權,豈不是要翻了天去!等她有了身孕,誕下麟兒,對她姐弟恐怕就不止是敵視了,真正會下毒手也未可知!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的發生……劉盼不能做的事情,她來做!她的仇,她自己報!
劉頤定下主意,話鋒一轉,又冷笑道:“不過阿母既然提了,我倒也有一件事要與阿母分說分說。聽說這這幾日裡,阿母天天坐在殿中與宮女聊天,聲稱自己望見了升龍之機,命阿父搶了反逆吳川王的帝位,才有瞭如今的榮華富貴?”
她凌厲雙眸直直看向了劉徐氏,劉徐氏頓時手指一抖,銀著清脆地落在了几案上。
☆、第三十八章
雖然眼光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