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就莫再追究!劉大娘……”
劉頤望著他,一聲冷笑,將劉頡推到面前:“阿頡,你來說,我們那好阿母,究竟都做了什麼!”
劉頡原本就是個極聰穎的孩子,膽子又大,聽見阿姐吩咐後便哎了一聲,落落大方地走到眾人前頭,口齒伶俐地將自己所經歷的事說了一遍。他人也乖覺,只撿有利於自己的地方說,于徐二郎而言正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於眾人而言卻紛紛驚歎於劉徐氏姐弟的狠毒心腸、劉頤姐弟的機智聰穎。劉頡從自己“發現阿母下藥,卻來不及告知姐姐”,到“用計將阿母藥倒,跑來接引眾人”,說了一段改編故事,劉頤又插敘自己的遭遇,將這故事補充完整,正是天衣無縫、純屬巧合。
徐二郎聽得面若死灰,又想到劉頤之前言語,終於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頓時喉中一片腥甜,險些吐出血來。捕手、小吏們將他架了起來,半拖著走出劉家,他也不再有半分反抗,只是呆呆愣愣地望著虛空。
劉頤與劉頡將他們送出門外,望著人影消失,方才鬆了口氣。而恰在此時,之前被劉頡一塊點心藥昏了的劉徐氏已醒轉過來,往下一看,冷桌冷盤,一個人影也無,頓時驚得向外跑去。剛出了堂屋,她就看見了劉頤姐弟,忙趕到門口,驚疑道:“你們怎的在這兒?我阿弟呢!?”
劉頤望見是她,頓時一聲冷笑。她站在門檻上,居高臨下,忽地舉起手來,不由分說給了劉徐氏數個耳光,唾面道:“看見你,便覺得髒了我的眼睛!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不然你阿弟之遇,便是你前車之鑑!”
☆、第十四章
劉徐氏找不見阿弟,又做賊心虛,被劉頤打了耳光也不敢聲張,急匆匆地回了孃家。而她回去沒多久,徐二郎半光著身子被一群小吏捕手捉走之事也傳到了徐家。徐老爺頓時氣得病倒在chuang,徐夫人只是冷笑,劉徐氏的生母則是哭天喊地,抓著女兒追問:“這是怎的?說是去你家擺宴,怎麼忽然就被人抓去了!”
“我怎麼知道!”劉徐氏心慌意亂,一把甩開生母的手,“他自己交的好朋友!事也沒辦成,人倒是進去了……”
“哎喲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劉徐氏生母從中聽出了一兩分意思,頓時大哭大鬧起來,“你和你阿弟合計什麼了?你們都做什麼了?老爺啊!我們徐家就剩這麼一條根了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她轉而又向徐老爺哭訴,徐夫人卻罵道:“進了牢子是活該!他生下來我就看出來了……一副刻薄寡相,不是個人子……”
“呸!你個惡毒老婦,你想要我徐家斷根,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呢!”劉徐氏生母頓時瞪起眼睛,叉著腰罵了起來,“別以為老爺沒了,你就能當起這個家了,我告訴你,你個不下蛋的老母雞……”
徐夫人冷笑:“郎君,你倒是聽聽啊,你心尖上的人咒著你死呢!”
劉徐氏生母頓時身上一寒,再看的時候,徐老爺竟已經睜開了眼睛,正臉色紫漲地瞪著她。她頓時撲了過去,哭道:“老爺啊,你可嚇死妾身了……”
“拖……拖……拖下去!”徐老爺好不容易喊出一句,直在那裡喘氣。劉徐氏生母還沒聽明白,徐夫人便站了起來。劉徐氏生母雖然潑辣,卻身體肥胖、力氣虛弱,徐夫人雖然瘦幹,力氣卻極大,一口氣便把她拖了出去,無視她破口大罵,直接關在了門外。
而徐老爺艱難地對劉徐氏招了招手,說道:“你……你去你阿妹那裡……要她想想辦法……”
劉徐氏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我阿妹?阿父你又不是不知,她與二郎一向關係不好,往常那點面子情就算了,如今看他落難,正恨不得他徹底倒黴哩!我要是去了,還不得被她關在門外?”
“她把你關在門外,你……你就跪在門外求她!”徐老爺一陣急喘,恨鐵不成鋼地罵著。他怎麼也想不到,計劃得好好的東西,怎麼就忽然間變了樣子!原本暢想的飛黃騰達、青雲之路,全都,全都……
忽然間,他一口氣梗在喉中,眼睛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阿父,阿父!”劉徐氏一陣哭天搶地,再次撲了過去。
徐家那邊亂成一鍋粥,劉家這裡也並不平靜。劉頤關上大門,回去整理劉頡阿母被弄亂的房間,劉頡便跟在她身後,在旁邊幫手。然而沒整理多久,他便忽然扁起嘴巴,哭了起來。
劉頤心裡一慌,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抱住阿弟,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怎麼忽然掉金豆了?阿姐的小淚包……”
“阿姐,阿姐!”劉頡哇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