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她,不是不愛惜尚在病中的女兒,而是的確無計可施了。
阿父處境這樣艱難,也讓劉頤心中有些感慨。此刻她的想法倒是和劉徐氏的說辭有些類似了:若是沒有做這個皇帝便好了……若是不做皇帝,劉盼好歹也頂著個奉川侯的名頭,一應稅賦無需繳納,她再努力幾年,好好經營一番,便能漸漸攢下一份家業;待到十年後阿弟娶了妻,她這守灶女便也能稍稍輕快輕快,一家人和和□□地過著,縱使生活貧苦平凡,又有什麼不滿足的?
可如今阿父成了皇帝,自己與阿弟都成了公主皇子,這樣平凡的生活便再也不可期了……劉頤微微嘆了口氣。再怎麼艱難,也只得堅持下去。這樣的處境,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她又怎能輕易冒險?若是能襄助阿父一二……也是好的。
青杳見她主意已定,便不再勸說,回身道:“我來服侍殿下寬衣。”從箱籠中取出衣物來,依次為劉頤換上;又取出象牙篦來,細細將頭髮綰好。一切準備已定,才肯放她上了轎輦,一路向太極宮行去。
一路上劉頤問了小黃門究竟發生了什麼,心裡漸漸有了底子。待她到了議事所用的側殿時,殿中的爭吵方才告一段落。散騎常侍方大人嘹亮的聲音在殿中迴盪著:“……若是姑息此等事情的發生,莫要說打什麼勝仗,俺們這一顆項上人頭,便要被吳川叛逆給拔去了!”
劉盼又急又怒,冷冷道:“何至於此?方卿實在言重了些……”
那守在殿前的小黃門十分機靈,連忙喊道:“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