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見勢不好,匆忙間想拼死對無憂下手,但無憂早有防備,在黑影即將拿劍削向他襠間時,他長腿撩起,“啪”地踢開黑影手上的劍!
這一劍失去了準頭,第二劍還來不及出手,一柄鋼針破空而至,直接從黑影持劍的手腕上洞穿過去!
“噹啷——”長劍掉落在地,發出不甘的低吟。
內室中頓時死寂一片,楚璃疾步踏過這片沒有生機般的安靜,徑直走向黑影。
她的眼底露出濃濃的鄙視與諷刺,不屑一顧地嗤了一聲,抬手扯開黑影臉上的黑巾,不出所料,是葉成。
“殿下!”葉成見事情敗露,羞愧地跪在楚璃面前,“屬下該死,請殿下發落!”
扔下黑巾,楚璃刀子般的眼神從葉成臉上淡淡劃過,眉峰一挑,冷笑:“敢深夜闖宮行刺,你膽子不小啊,是太傅的意思?”
葉成行動失敗,哪敢把主子拖下水,硬著頭皮認了這事:“是屬下自作主張,請殿下治罪。”
“你認罪倒是利索,”楚璃同情地瞧著這位忠誠侍衛,遺憾地搖了搖頭:“我原想,若是太傅的意思,今晚這事就算了,可既然是你一個小小奴才來宮裡翻天,就別怪我不給太傅面子了。”
“御林軍何在!”
這一聲落地,內室外軍靴聲響起,接著便有人一隊御林軍應聲:“在!”
“將所有黑衣人押至殿外!”
“是!”
葉成悶頭不語,任由御林軍將他押起,反倒是楚璃攔上一步,“葉成,你以為扛著就能保全你家大人的名聲了?無法無天成這樣子,這筆賬我還是得找你家大人來算。”
雖說殿下不會拿上官燁怎麼樣,但這事若傳出與上官燁有關的話,丟臉事大!
葉成擔心上官燁受連累,倉皇地求道:“請治屬下一人的罪,不關大人的事……”
“你說無關就無關了麼?”楚璃面色凜然,無所是事地捻著袖口,連笑容都透著股冷氣。
等葉成等人被押下去後,楚璃邪性一笑,對屬下吩咐道:“即刻去太傅府報信,讓咱們的太傅親自來元安殿接人,若一個時辰內不來,我把他們全閹了,送內侍局。”
“殿下……是。”屬下不敢違命,快步奔出內室。
楚璃才抱歉地看向有些失神的無憂,“今晚差點讓你蒙難,這是我的疏失。”
“不關殿下的事,可能我在宮中,確實很不合理吧。”無憂收回跳脫的神志,長長吸了一口氣。
這夜間的空氣,可真是寒涼。
楚璃見無憂好像驚魂未定似的,好心安撫道:“以後這種無聊事不會再發生了,太傅知道深淺,這事兒八成是葉成自已做主幹的,上官燁雖然想閹你,但今晚的事一鬧,他必不會再輕舉妄動,不會再惦記你的下半身了。”
聽見楚璃安慰,本來不怎麼擔心的無憂反而更加鬱悶了。
只得俯首道:“謝殿下關心。”
“我讓人去通知太傅了,以他的性子必然要磨蹭半天,這樣吧,我們邊聊邊等,正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真實的琴藝。”
“這是小民的榮幸。”
半個時辰過去,元安殿仍是琴聲繚繞,楚璃怕不應景,讓塵湮配合琴音起舞,彷彿在故意尋塵湮的不痛快,令她琴聲不停,蹈舞不歇。
別說,連楚璃都覺得塵湮是個妙人,她膚白貌美長腿,精緻地像畫中走出的仙子,纖纖身段,弱柳扶風。
她跳起舞來真是好看,徐徐若流雲,翩翩若驚鴻,也就是楚璃不懂憐香惜玉,捨得折騰,換成男人,把她抱懷裡還嫌自已的手粗糙,怕磨痛了她。
楚璃欣賞著塵湮的絕妙舞姿,走神地想,幸虧她有先見之明,提前把塵湮給要來了,不然上官燁整天對著這絕世尤物,定要把她抱懷裡疼著了。
唉,楚璃遺憾地想,要自已是個男的,定將她拉過來好好睡睡。
天天睡。
察覺到楚璃臉上的玩味,塵湮的眼底一抹暗光浮過。
她雖為婢,在國公府裡卻是被以小姐之禮相待,自小享受天下最優渥的生活,拜知名舞師習藝,她雖為婢,卻能與當朝太傅並肩出行,太傅將她推心置腹,大事要事從不瞞她,甚至他喜歡哪位女子,也曾與她傾訴。
她一直清楚,進宮服侍楚璃,並不代表她的身心皆淪為了奴才,她是為了太傅才委屈這身子。
只要是為了太傅,她萬死不辭。
那一抹幽暗近於妖的神采一閃而過,塵湮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