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清秀,風度高雅,一個十足的美男子,難怪楚璃會請他吃飯,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想必見著美男便走不動路了。
“小民在樓船上與她認識,算是不打不相識。”無憂如實答道,前一句剛落,在上官燁再次詢問之前他笑道:“小民還認識前峰山蘇衍。”
聽到這兒上官北忽然一怔:“你認識他?”
蘇衍兄妹可是上官淳聯絡的一股勢力,他們與楚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因為楚璃誤入前峰山,後來上官淳這個不知死活的混賬動了兵,想把楚璃趕盡殺絕,逼得上官燁和楚璃反擊,將蘇衍那支人馬逼出前峰山,如今,蘇沫還在楚璃的控制中……
上官北按捺意外,平靜地問道:“你跟蘇衍什麼關係?”
“他是小民朋友,小民曾在前峰山住過一段時間,所呈文書中,有小民與蘇衍的書信往來。”
上官北就說無憂公子不傻,為什麼要自找死路,原來他是有成竹在胸。跟蘇衍交好,而且還在前峰山逗留過,說明他定是蘇衍親信,那麼,也就是上官淳的人。
兒子的人上官北怎麼會殺?不但不殺,他還要給他一條好路走。
無憂知道,昨天楚璃請的那頓飯,並不是斷頭飯……
“不過我猜,你不會做完全沒有把握的事,”昨日飯間,楚璃把玩著酒杯,漫不經心地道:“上官北是個暴脾氣,他對親生兒子尚能下得去手,對你一個平民百姓,可不就是看不順眼就砍了。我覺得,你來京來得這麼快,想必是尋思著,趁著堰塘那邊的事還未失溫,來湊個熱鬧的吧。”
她漸漸湊去,離無憂的臉只有半尺之距,笑道:“以你和蘇衍兄妹的關係,以蘇衍兄妹和前峰山的關係,以前峰山和上官淳的關係……上官北會殺了你?換作是我,定會為兒子留下你,何況,今日散朝後,上官淳已被御林軍捉拿,正在宮中的內獄裡,等著降罪呢。”
無憂不由地刮目相看,又給她斟了一杯酒:“沒想到養尊處優的殿下,活得如此通透。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曾阻止蘇衍兄妹殺你,還跟蘇沫大打出手,如此一來,我便不是蘇衍兄妹的朋友,更不可能是上官淳的走狗了。”
楚璃豪爽地幹了滿杯,抹唇道:“可是,在前峰山上的人當中,蘇沫是唯一一個知道你救我的人。”
“嗯?”
“而今,她在我手裡。”
“可是太傅也知道。”
“太傅不可能再提這事,他也怕我把蘇衍拿國公府令牌自保的事給捅出去,那事一捅,性質可就不是蘇家兄妹企圖要我性命,而是國公府指使蘇家兄妹,企圖要我性命。上官燁會為自已家招來這麻煩?”楚璃吃著香噴噴的花生,看著正在對她凝目的無憂,“等你見到上官北不必露怯,該怎麼說怎麼說,只要你能證明與上官家的恩怨是一場誤會,再含蓄地說出與我恰好認識,再提供出可以證明你與蘇家兄妹關係的證據,我保證,你不但不用死,上官北還會重用你。”
很巧,楚璃說的這些證據,無憂都帶來了,“謝殿下。”
楚璃好整以暇地迎視無憂,一副天塌下來不曾怕的臉色陡然一冷:“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坦誠相告。”
無憂正色抱拳:“不敢對殿下隱瞞。”
“你的親身父母,到底因誰而死,你跟上官家真的沒有仇恨?”
……
無憾的思緒回到國公府大廳。
上官北看完無憂帶來的相關文書,靜靜地看向無憂。
“聽說無憂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詣冠絕江南,”上官北聲音緩緩,透著一股子冰寒冷意,他近近看著無憂這張俊秀的臉,笑得人毛骨悚然,“不如,去宮中服侍殿下呢?她日夜都在操心著枕畔無人,夜不思眠呢。”
楚璃在等,等無憂的訊息。
上官北急了,他必定會對她採取措施,要麼把她收為己用,要麼,毀了她。
如今上官北和上官燁翻臉,上官北必不會再將所有期望,都放在兒子睡她、她為上官家生孩子的事情上了。
他若要毀她,先從哪一步開始呢?似乎隱隱地,有了答案。
“我從你眼裡看到了奸詐,你到底在打算什麼?”正跟她講讀《資治通鑑》的上官燁忽然放下書冊。
楚璃身子板一正,“沒有,我哪敢吶。都沒說大人你了,我重傷未愈你非要拉我上課,身上疼著呢,如何聽得進太傅講經?”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上官燁對她的挑釁置若罔聞,無奈問道:“昨天你從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