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悄悄握緊。
“嗖!”那人箭開,烏森森的箭直接向她的腦袋上奔來!
楚璃眼明手快,抬劍撥開長箭,卻因為這個動作過猛,導致她腳下一塊半風化的石頭不堪負重而碎裂,瞬間掉落下去!
在即將摔在泥濘中時,一名白衣男子如貼地起飛的靈燕,倏忽而至,凌空抄起快要著地的楚璃,扶著她穩穩降落。
晏爾摔在一堆雜草上,不幸傷口裂開,萎倒在草上。
無憂看了下週圍,跟楚璃說道:“他們兩次失手,一定會更加謹慎,天還沒亮,就算他們要再次動手,也不會貿然闖進這裡,先拖時間就好。”
楚璃摸了一下晏爾額頭:“可他傷勢嚴重,現在又高熱不退,你能找到藥麼?”
“能。”無憂果斷回道,當即將晏爾拖起,藏在了斷層一個隱蔽的褶皺裡。
無憂本來打算只要楚璃解圍他就撤,但又不忍拒絕她的請求,出發前他確認道:“但那個地方不太安全,你敢不敢?”
這次在前峰山遇伏,楚璃有很大的責任,她沒提前預知危險,還將屬下推入死局,現在只剩晏爾一人,不管為公為私,她都在盡力救他。
楚璃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條小路另有洞天,除一條直路外,還有一條通往更幽靜的地帶,但需要開啟入口的一道斷龍石,
斷龍石開,一條看不見邊際的通道就在眼前。
“在這裡不僅能找到藥物,食物,還是一條意想不到的出口。”無憂走在前方半步遠探路,時不時回頭看楚璃,提醒她注意腳下。
“你不會蒙我的吧?”楚璃玩笑道,其實從跟他走進通道那時起,她對無憂就只能相信。
畢竟以她現在的狀況,無憂想把她怎麼樣都是很簡單的事。
既來之,而安之吧。
無憂默默地笑,雖然通道漆黑不見表情,但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暖意,像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從臉龐滑過。
他邊走邊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要站在與上官燁對立的位置。”
“洗耳恭聽。”
“我家在江南,祖上以織緞為生計,十年前忽然朝廷來人,關停了所有地方上的非官方作坊,當時我們家已成規模,客源極大,朝廷擔心我們家衝擊官方,於是將我吳家視為眼中盯,非除不快。”提到那段往事,無憂悲憤交加:“但父親是個寧折不彎的人,因此和朝廷的矛盾越來越深,後來慘遭不幸。我那時小,逃去一個伯父家裡,得他視如己出般真誠相待,但上官家的仇,我必須要報。”
“你說的朝廷人,是指上官家的人?”楚璃嘴角冷抽,“什麼時候,上官家可以代替朝廷了。”
無憂反問道:“難道不可以麼?”
楚璃說不上話來,心裡一陣陣苦意湧來,“總有一天會還你公道,他們也都會消失。”
無憂看看楚璃,不置可否地繼續往前趕去。
很快,這條狹窄的小通道走到盡頭,無憂讓楚璃先在這兒等著,他則推開一塊翻板似的東西,從下方鑽了上去。
可楚璃久久等不到他折回,不免有些心急,乾脆推開翻板,從入口處一躍而進。
“無憂,你真是夠了,看上你不行,看上別人也不行?”
那人的口吻咄咄逼人,牙尖嘴利話不饒人,不是蘇沫還有誰。
楚璃藏在鏤雕牡丹花紋的立櫃後,小心地看了一眼這房,依紅著豔,處處透著女兒閨香氣,肯定是蘇沫的房間。
這個無憂應該跟蘇沫關係不淺,竟然連她的退路都摸得一清二楚。
楚璃伸頭看去,只見無憂被蘇沫逼在一面一人多高的大銅鏡前,蘇沫的長腿直接壓在他的肩頭,身子近近抵進,姿勢曖昧霸道。
哎,她撩上官燁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姿勢呢……
而無憂臉上的聲色分毫不動,一副任由欺壓的模樣,聲音依舊溫和:“在男女大事上蘇小姐豈能草率,就算小姐不在乎,也得看對方願不願對你真心相付。”
蘇沫冷哼一聲,桀驁地眯起眼睛,一把捏住他的下頜:“你打擾我的好事,是想自已來麼?小子,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楚璃搖了搖頭,除了窯子裡的姐兒,蘇沫是她見過的最直接的女人。
只比她差一點點。
這股子邪性不要臉,是不是還帶傳染的?
無憂拿開蘇沫的手,雖面色恬淡,卻半分不餒,“小姐你多慮了,我跟你哥只是合作關係,無關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