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也一陣嘆氣,看著漲勢兇猛的洪水,也沒了主意。
蔚容晟走了很久。卻沒有一點能躲藏人的地方,越走越沉重,一雙劍眉都皺成川字。
玄色的衣衫早就看不出原樣,如墨的長髮披在背上,打溼的錦袍貼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老爺,哪裡好像有火光傳出,”錦立看見對面山中間有火苗,蔚容晟循著看去,就是那一瞬,他的心彷彿有了著落,“他們就在那裡。”
蔚容晟方才沉重的腳步,忽然見充滿力氣,快步向火苗走去。
素衣擔心今夜的雨會淹沒了山腰,方才她隱約聽見有聲音傳來。腦中猛然出現蔚容晟那張臉,素衣看著周圍的環境,擔心蔚容晟尋不到他們,便將洞裡燃燒的柴火拿到洞外,雖然一次又一次被暴雨澆熄滅,最後,他們好幾個一起拿起燃燒的柴火放在洞外,人多力量大,那些柴火燃燒一會,總算在半個時辰後,見到一群模糊的身影。
為首的男子滿身泥土,滿面疲憊,可那雙晶亮的眼眸還是那麼直直的落進素衣的眼裡,雖然他的臉上很多泥土,蔚容晟對上素衣的神色。似乎也猜到此時的狼狽,他唇瓣微揚,一抹如沐春風的笑容綻放在俊逸的臉上。
蔚容晟笑得極為開懷,三步並著兩步來到素衣身側,伸出手一下將素衣緊緊擁在懷裡,“素素……”
素衣也環住蔚容晟的頸脖,踮起腳尖,關風月見到蔚容晟來,一下就知道她們有救了。
相擁片刻,素衣才驚覺身後還有少的人,忙鬆開蔚容晟,一張俏臉倏然紅透了。
“咳咳……”關風月咳嗽一聲,“老爺,我們先離開吧,”關風月掃了一眼足下快要流進洞裡的洪水。
“你們去扶著他們,”蔚容晟拉著素衣,一群人小心翼翼向上走,有了蔚容晟帶來的侍衛,這些村民也得救了,素衣走到山間裡,看著洪水已經淹沒了山洞,此時天已經亮了,大雨停歇,天空露出一大片魚肚白,素衣身上的衣衫已經穿幹了,蔚容晟緊握著素衣的手,此時素衣的心裡竟升起一抹劫後餘生的感覺。
山澗泥濘,一群人也很累了,卻又沒有食物果腹,又累又餓,但是眾人都往回趕,走出村莊十里,遇上來迎接的地方官府人員,眾人吃了點食物,很快就進入城裡。
蔚容晟換下衣衫,這些村民住在城郊搭的臨時帳篷裡,因為不少人受傷生病,大夫一一檢查後,將那個小孩還有幾個生病的大人單獨住在一處,大夫的神色十分沉重。
素衣換下衣衫,不由得想起那雙漆黑的眼睛,最後素衣還是出了城,蔚容晟一直在商量著災區情況,又是一天過去,晚上的時候,素衣有些咳嗽,她也太在意,然而第二天卻發起高燒來。
蔚容晟立刻讓關風月醫治素衣,然當關風月看見素衣的臉色時瞬間變了色,忙從腰間拿出兩條錦帕,一條給蔚容晟,一條捂在嘴上,將房間裡的人都喊在外面,神色凝重的看著蔚容晟,說道,“王爺,夫人得了疫病,臉上都長出一顆顆紅色仔仔了,情況很嚴重,也正是出於疫病的傳染期。”
蔚容晟眉頭一皺。擔憂的將手掌壓在關風月的肩上,“風月,你一定要將她醫治好。”
他心裡有些難過,素衣生病他怎麼一點也沒有發現,最後到了這般嚴重的時候,他才知曉,一雙劍眉緊皺。
關風月是看著素衣與蔚容晟兩人經過的歲月,也知曉素衣在蔚容晟心裡的重要,他搭上蔚容晟的手背,神情嚴肅的說,“放心吧,我一定盡全力。”
“她就拜託你了,”蔚容晟語重心長的說道。
“恩,”關風月點頭承諾。
很快,關風月令人熬製不少的藥對著房間裡。房間外消毒,又熬製預防疫病的藥給眾人喝下,三天過去,素衣身上的疫病不但沒有好,臉上的紅色仔仔越來越多了,蔚容晟每日都來就是不離開,素衣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清醒的時候看見蔚容晟皆捲縮著身體縮在角落裡,費力揮著手,“蔚容晟,你出去……”
蔚容晟看著素衣那張日漸消瘦的臉,心裡特別難過,看她這麼躲著他,心裡就像刀割似的難受,蔚容晟真想此時躺在床上的人是他。免得素衣受這般的苦。
素衣看著蔚容晟靠近,又向後面退開,身體都抵在牆壁上了還是不斷縮在一起,她卷在一起,那麼瘦弱,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蔚容晟心裡格外的傷心難過,她怎能如此遠離他。
蔚容晟直接將素衣抱在懷裡,他臉上的錦帕落下,呼吸著素衣身上傳來的淡淡藥味,蔚容晟抱得很用力,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