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給我罷。屆時我想殺誰,還不是輕而易舉!”
蘭芷只覺無語:“那人都不捨得將蠱蟲上交虎威衛,想是東西稀罕,我都還沒拿到手,你卻讓我送你幾條?”
杜憐雪便撇撇嘴:“不給就不給,小氣!”她將吃空的果脯包扔去地上:“這蠱蟲我用挺合適,找個時間給我種上,我去和向勁修上床。”
蘭芷那番教育的話又被逼至嘴邊,可轉了幾轉,還是嚥了回去。面前女孩的身影又與她愛胡鬧的弟弟重疊了,蘭芷只覺無奈:“向勁修雖然淫。亂,卻小心謹慎,若是要找女人,都是直接將人擄去府中,從來不碰青樓中人,你要怎麼改變他的習慣?”
她頓了頓,又道:“再說蠱蟲雖然能殺人,可殺死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被殺之人死狀如何?若是向勁修不立刻嚥氣,拼著最後一口氣殺了你,你可甘心?便是你僥倖不死,萬一向勁修死狀詭異,被仵作順藤摸瓜查出端倪,你又要如何抽身?”
杜憐雪不說話了。蘭芷這才一語定音:“需要考慮的問題很多。向勁修有百餘侍妾,我可以輕易接近她們,給她們種蠱,不需要你去冒險。”
第二日清晨,蘭芷早早起身,離開了新鳳院。她今日還要去找袁巧巧,設法從她那拿到蠱蟲,並且弄清蠱蟲的效用習性。如果可能的話,在成功暗殺向勁修之前,這件事她還得瞞住段凌,免得那人知道了原委,還要插手進來,白費了她保護他的苦心。
她一心思考,因此沒有分神注意杜憐雪,也不知道在她離開後,躺在床上的杜憐雪便睜開了眼睛。
杜憐雪簡單梳洗一番,來到了偏房。她的手掌在牆壁某處一撫,衣櫃便緩緩滑開,露出了一扇暗門。她穿過暗門,來到了新鳳院的另一間屋中。有個丫鬟正在打掃,見她到來,行禮道:“杜姑娘。”
杜憐雪回禮,又看看臥房的門,低聲問:“公子可醒了?”
丫鬟一聲輕嘆:“一夜來了幾撥人,公子一宿沒睡,現下還在書房裡。你直接過去便是。”
杜憐雪點頭,推門進入。書房已經滅了燈,幾張小几上都擺著茶杯,有的茶水還冒著熱氣,顯然客人剛走不久。一男子坐在房正中的書桌後,手肘撐著木桌,手指支著額頭,姿態很是疲憊。晨曦自半開的窗戶中照入,投射在男子臉上,光影交錯間,那張儺舞面具顯得有些猙獰。
杜憐雪在離男子幾步遠的地方站定,輕聲喚道:“首領。”
男子身體微微一動,抬起了頭:“阿雪,你來了。”他似乎是笑了,聲音愈發柔軟:“不必喚我首領。我說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隨時可以離開。喚我元白便是。”
說話間,丫鬟捧著水壺進來,想要給杜憐雪上茶水。元白指尖捏了捏太陽穴,問杜憐雪:“渴不渴?”
杜憐雪一愣,搖頭:“不渴,來時剛喝過茶。”
元白便朝丫鬟揮揮手:“別上茶了。喝了一晚上的茶,嘴都苦了。”他想了想,又朝杜憐雪道:“餓了,我們吃小籠包好不好?”
杜憐雪看著面具下男子的眼,微紅了臉:“好。”
丫鬟便退了下去,出外買小籠包。元白這才起身:“走吧,我們去廳堂聊。”
杜憐雪跟在男人身後,聽見他問:“她走了?”
杜憐雪應道:“走了,寅時一過便走了。她一走,我便過來了。”
男人點點頭:“你說要幫她殺向勁修,她是什麼反應?”
杜憐雪一邊回想一邊道:“很吃驚,但沒有否認,還問我是從哪得來的訊息。”她偷偷看元白一眼:“她以為是一個叫蕭簡初的人告訴我的。”
她心中猜測著元白和蕭簡初的關係,可元白顯然不願談這個問題,他只是偏頭朝杜憐雪一笑,面具下狹長的眼微彎:“然後呢?”
杜憐雪有些失望,卻還是道:“她還說不要我幫忙,她自己已經有了法子。她說她打算將一種蠱蟲種去向勁修侍妾體內,靠那蠱蟲殺死向勁修。”
元白一時沉默。兩人走到廳堂坐下,元白方才又開了口:“阿雪,你覺得蘭芷這人,可不可靠?”
杜憐雪試探問:“首領怕她會出賣我們?”她想了想:“那日她出手救了我,我心中便對她有偏袒,你若問我,我自是信她的。首領不是說她的家人都被宇元人殺了麼,卻為何不相信她?”
元白沉吟道:“幾個月前,劉叔傳送訊息出了岔子,引來虎威衛抓捕,當時抓住他的人便是蘭芷。可劉叔入獄前又留下暗號,說訊息在蘭芷手中。”他停頓片刻:“後來蘭芷去了一趟無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