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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憶蒼恍然大悟,原來那些事都不是夢境,是真實存在的,可是,她何時答應了澤軒師傅,又答應了他什麼?她只記得自己渾渾噩噩,很累很累,只想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她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可是除了一陣暈眩意外,什麼也沒有,便一臉不明地問溫澤軒,“我答應了澤軒師傅什麼?”
“憶蒼,你是裝糊塗,還是真不記得?”溫澤軒只覺得生氣無奈,卻沒有一絲辦法,他反問著莫憶蒼,只希望她能夠有一絲記得。
“憶蒼真的不記得。”莫憶蒼實話實說,使勁地想過了,她實在是想不起她究竟答應了澤軒師傅什麼,他會在第二天就來提親。
單影影搖了搖頭,知道這門親事自然是結不成了,她不再言語,緩緩地出門,輕輕地替他們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外望向那旖紅閣的方向,若不是那瘋癲的莫錦歌前來鬧事,這門婚事又怎麼會弄成這樣呢?
白蒼蒼,你和你的女兒,是我這生的剋星麼?
那是多少年前,她都已經不記得了。
只記得自己還是孤湖族心高氣傲的公主,只記得自己鬼使神差地看上了那個叫做莫子木的男子。
她放下了公主的矜持,剛下了公主的尊貴,面對滿朝文武,面對皇親國戚,她獨獨選中了他一個四品文諫,只因為,他那充滿好看的眉眼與孤湖族男子沒有的書生氣,還有,在皇城道上的那一瞥,街道上眾人都在擁護著異族的公主,唯獨那個一襲青衣的樸素男子在看著手中的書卷,全神貫注,與世人隔絕了一般。
可是,那個小小的芝麻官,卻當著所有人的面,婉言拒絕。他說他有一名青梅,她叫白蒼蒼。他允了她一世承諾,所以,斷不敢高攀了公主。他就像那一日進城時一般,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時,他卻不知好歹的專注自己的事情。
誰不知道孤湖族的公主美若天仙,誰不知道娶了和親公主便會升官加爵?不僅能夠去往異域為王,還能得天冥百姓一世敬仰,名利與美人通通歸己。
可是,他卻斷然地回絕,為了一個,名叫白蒼蒼的女人。
她是公主,那時候孤湖族正盛,她只要一句話,就是要嫁給他!天冥皇與他長談了一宿,然後一紙詔書,御賜了良緣。她後來才知曉,他說他是被逼無奈,為國捨己。
捨己,娶了她,竟然說成了捨棄了自己。
那個叫白蒼蒼的女人,帶著腹中胎兒,遠走他鄉,帶走了他的心,她終於懂得,捨棄了自己,原來是這個意思。自己的倔強任性,換回了一副空殼軀體,換回了一世悲涼。
升官加爵,莫子木從四品文諫連升三晉,成為了一品上御大夫。他不願離開天冥,便在府邸建在了燁城,說是要等那個女人回來。
等她回來麼?那讓自己情何以堪?
她以為,只要自己全心愛他,他便會回心轉意。她無所謂等,無所謂等多久。因為成親之後,莫子木全權擔起了一個丈夫應由的責任,噓寒問暖,舉案齊眉。可是,對她卻一直是以禮相待,讓她時刻覺得二人之間有著一股疏離。上天愛憐於她,沒過些時日,她便有了身孕,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為他生了女兒。
可是,他卻為女兒取名——憶蒼。憶蒼憶蒼,憶念白蒼蒼。
誰人知道她心裡的苦楚,這些都是她自作孽罷了,是自己當初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的,是自己當初不願意回去孤湖族的,自從懷上了女兒,她一直都僥倖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替代那個女人了,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她仍舊甩不脫著枷鎖,女兒要跟著自己一生一世的,難道要讓她一生一世都揹負著自己的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感情麼?
她哭了,她鬧了,她死活不同意了,可是,他仍舊我行我素,天天在自己的耳邊喊著,憶蒼憶蒼,她就放棄了。
這,是自己死活要來的,誰也不能怨,誰也不能怪。
這是自己的親身女兒,就算她叫憶蒼,她仍是要好好疼愛她的,小時候為她的哭鬧操心,長大了又要為她的終身操心。
從此以後,女兒便是她的命根子,她對莫子木完完全全地死了心,甚至,不惜下了蠱毒,讓他死於非命。
她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全心全意對待的男人沒日沒夜地思念另一個女人了,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感情最終被他的痴心轉換成了絕望。
她讓他死,死於孤湖族的蠱,沒有一絲心軟,沒有一絲遲疑,死了便好,他再也不會折磨自己了。